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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住啊，我不想殺你的。” 小孩瑟瑟發抖，比豬還害怕。 “你別殺我，我讓你當神仙。” 小孩瞪著眼四處看。 “我是天上的太子，不小心變成豬的。” 小孩看著一動一動的豬嘴，上前掰了一下。 “哎？疼。” “真是你在說話啊。” “別殺我。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 “我娘說漂亮的人最會騙人。”小孩認真地說。 爹孃都走了，就給他留下幾句話，不敢忘。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豬說：“我又不是漂亮的人，也不是漂亮的豬。” “你話說得這麼漂亮，一定也在騙人。” “我沒” 小孩手起刀落，太子沒了聲音。 星君捂住嘴巴：這哪兒跟哪兒啊，怎麼跟我記憶裡不一樣。 “你那個故事，是遊奕寫的。” 老太太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後面：“用了一鍵修改的金鑰，改了所有人的版本。” “他他為什麼？” “說是看你可憐。殺了天帝永不超生，你才活了一世，十幾年。” “所以他說了假話？” 星君感覺腦子打結：“讓我做了神仙，自己下去了？” “情緣這種事，老身看的多了。” 老太太拍拍他：“別太在意，都是自願的。” -------------------- 10 遊奕到下界去了。星君還在天上。 他想不明白遊奕這個人。 為什麼救了他，為什麼遠離他，為什麼不說話？ 他每天都排著不同的圖案。 那些圖案裡總是藏著一個字，是他想說但沒說的字。 他希望有個人能看懂。 時間流水似的過了好多年。 他每天熟練地排著那些星星，想著地上的人。 “貓寧。” 雨神來找他，眼角眉梢藏不住的喜氣。 “撿到金坷垃了？” “比那還好。”雨神強忍著不笑出聲：“我被罰下界了。” “恭喜。”他拱拱手：“選好地方和時辰了？” “當然。” 雨神不說他也知道，於晉在哪就去哪。 “早晚得回來。”早晚得分開。 “一世也足夠。”雨神笑著：“清粥小菜，我不貪心。” 送走雨神，他又去了凡塵司，想看看遊奕到哪了。 老太太不在，可能去哪下棋了。 “怎麼才能被罰下界呢？”他幽幽地想。 再來幾次星日同天？ 好像力度不夠。 彗星撞地球？ 代價大了點。 遊奕啊遊奕，把我抓上來，你自己跑了。 對我好，你自己跑了。 長那麼好看，你自己跑了。 他抓過來一片雲朵，裹住腦袋大喊。 誰要做這鬼神仙。 鬼？ 他想到主意了。 -------------------- 本節終 “在下界的時候，我常看星星。” “我排得不錯吧。”他呲著牙。 “挺有新意的。”遊奕喝了口茶：“每天都藏著個字。” “你看出來了？” 怎麼能看不出來？ 他笑了，原來那些日子的用心，地上有個人看得懂。 “直白了點兒。” 遊奕的扇子拍在他頭上。 “還是怕你看不懂。”他笑笑：“這不乾脆自己下來了。” “罰了一世？” “三世。”星君說：“怕不夠，做得過火了點。” 《山海經》裡的鬼，天天不重樣地排在天上。 長著大嘴的，瞪著牛眼的，揮著拳頭的。 三界一片天怒人怨，星星們喊著要辭職。 “處三世，怕就煩了。”遊奕看著他笑。 “不會。”他說：“只可惜如今排不了星星。” “若你還是星君，想排個什麼？”遊奕拍了拍他的頭：“別太直白。” “一個圈，帶著五瓣的，印在圓盤上。”星君比劃著：“夠含蓄了吧。” 遊奕點點頭，他聽得懂。 雖然俗氣，倒也應景。 五瓣的是花，圓盤是月。 花在月上。 花好月圓。 （完） -------------------- 司鏡 01 司鏡，管的是全天下的鏡子。 銅的，金的，玻璃的，都歸他管。 天天對著鏡子，得是個挺自戀的人。 他有本錢。 母親是草木仙。梨花的白，青松的俊，世上最頂尖的靈秀都被借了來，造就了這麼個皮囊。 天帝初見他，都愣了半刻，不知道自己治下的三界有這樣脫俗的人。 “還沒照夠呢？”鏡子說。 “這是工作。” 他盯著鏡子裡的臉：“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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