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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他很不滿意地看著我,“幹嗎非要我得第一?第一肯定是一班的班長。一班是全校最好的班,一班班長是全校最好的學生,我在我們學校是最‘爛’的,為什麼老師要讓我得第一名?”這件事本身或許有失公平,但它使我看到巴圖身上一種特別可貴的品性——知足常樂。有的孩子永遠要爭第一,得了第二就受不了。巴圖卻是哪怕得了倒數第二,回頭一看也會大笑出聲:“哈哈,後面還有一個那!”我姐姐常說:“巴圖就算有一天被人販子拐走,在街上當乞丐,都一定是個快樂的小乞丐。甭管什麼事兒,他都能發現好玩兒的一面,他的生活特別有意思。”巴圖13歲那年,我們家來了一個與他同齡的美國男孩兒。他不會說中文,和巴圖用英語交流。
有一天,我帶他們去俱樂部游泳。為了活躍氣氛,我對巴圖說:“你跟他比賽,遊兩個來回,看誰遊得快,媽媽給你們當評委!”
“不,媽媽我不比。”巴圖一臉不願意。
“為什麼呢?”
“媽媽——”他拖長了聲調,“你明明知道他遊得不如我好。要是比賽的話,他必輸無疑啊!為什麼要讓他不高興呢?”這就是我兒子,一個善良的懂得為別人著想的小男孩兒。他的確有很多缺點,但我相信他會有一個很美的人生。
巴圖大約13歲的時候,我發現他趁我不在拿過我的錢。說起來,那天我真是很沒面子。我很認真地告訴巴圖的老師我管教他非常嚴格,從來不給他過多的零花錢。老師愣了一下,疑惑地問:“是嗎?那他怎麼會請全班同學吃冰棒呢?”她這麼說,我也愣了。
那以後我對自己的錢包嚴加看管。一天下午,巴圖不在家,我發現錢包裡少了100塊!我立刻打電話給小區門衛,門衛告訴我他出去了。我又給門口小賣部打電話(可見我留下這些零七八碎的電話號碼有多麼英明),小賣部的老大爺告訴我:“您兒子剛走,從我這兒買了根冰棒。”
“他拿多少錢買的?”
和先生第一次合影
“100塊錢。”巴圖回來了,我很平靜地問他:“巴圖,你拿媽媽的錢了嗎?”
“媽媽,媽媽我告訴你啊,那100塊錢”好小子,他倒是不抵賴,我認真聽他如何自圓其說,“那100塊錢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它飄啊飄,飄啊飄,就飄到地上了。”我氣壞了!我告訴他天底下沒有自己“飄”下來的錢,告訴他這件事情牽扯品質,永遠不可以再出現。我問他是否一定要被揍一頓才能記住這個教訓。他說:“不用了,媽媽,你的目的是為了讓我改,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肯定改。”那天我沒聽他的“花言巧語”。我揍了他,在他身上留下了幾道血印兒。確實我原本沒想打這麼狠,但我氣瘋了。過後我還給他照了張相。他指著照片裡自己胸前的血印兒委屈地說:“媽媽,這哪兒像親媽打的呀?”大約10年前我參與過小崔主持的一期《實話實說》,話題是“孩子是否不打不成材”,當天我堅決站在正方:說什麼也不能動孩子一個手指頭!
10年過去了,我已深深體會到孩子管教起來多麼難。他不聽話的時候,他犯了錯誤老師找我談話的時候,總有一股火苗從腳底一直躥上我的頭頂,隨即我會陷入一種深深的自憫自憐。我禁不住又問起自己當初到底該不該離婚,儘管我先生對他非常盡心,儘管就算他的生父在身邊,也未見得能幫得上什麼。
青春期的孩子,說教對他是無力的,我幾乎沒有辦法去扭轉他已認準的方向,我只有等他長大,等待的過程卻是那麼漫長。我經常對著兒子說:“你是誰派來的啊?你是專門來氣媽媽的吧?”一邊說,一邊止不住地掉眼淚。
所以當我後來又與小崔見面,第一句話就是跟他說:“咱再來場‘實話實說’吧,這回我一定站在反方!孩子不打不行,我實在受不了了!”在我每一次揚起巴掌不知是想揍他還是想自殘的時候,他總是使勁地抓住我的雙手,抓得緊緊的,不讓它們動彈,然後他捧起我的臉,對我說媽媽,媽媽,你看著我的眼睛!再給我一點時間吧,很快我就長大了。
他該有個完整的家
巴圖寫過一篇關於課堂的作文:“在我看來,上語文課和下課沒什麼差別吧?可以睡覺、看書、畫畫、打鬧我真的沒有好好上過幾節語文課。總是覺得語文課很無聊,還是睡覺的好。”然後他說有幾節語文課講《范進中舉》他覺得很有意思,那天他“奇蹟般地”聽了兩節課。
張老師讓同學們分角色朗讀,我也使勁地舉手。於是,張老師便叫了我讀范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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