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遲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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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城這一年的冬天,下了整個函省幾十年來最大的一場雪,街道上積雪冰面泥濘,我穿著防滑鞋,還是接連踉蹌了好幾步。
此時,12月份某個星期五,我站在監獄的防護牆外面,靜靜仰頭看著月白色透明的天空,早晨五點多,天氣冷得讓人僵硬,口罩剛摘下來不到一分鐘,鼻頭就凍得失去了知覺。
我隔著手套搓著手,雖然冷,卻還是掩蓋不住我喜悅翻湧的心底,我已經一年多沒有見到他了,我害怕而又期待著,我怕他會不再如從前那樣喜歡我,生了孩子之後,雖然我一直在儘快恢復,可還是不原先胖了一點,腰部的妊娠紋仍舊淺淺淡淡的,頭髮也不復從前光亮,我也期待著我們再這樣的雪天相視的那一刻,我想用最大的力氣朝他飛奔過去,然後告訴他,我從未想過放棄,一年,十年,一輩子,我都願意等下去。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監獄的鐵門終於被人從裡面推開,兩個男警跟著一個男人走出來,距離很遠,我看不清楚男人的臉,他手上貼著包裹,頭髮剪著短平的板寸,各自很高,回頭朝男警鞠了一躬,然後轉身走了出來,我按捺住狂喜奔跑著迎上去,卻在到了跟前時愣住了,並不是張墨渠,男人比他還要更年輕些,臉上有稚氣未脫的青澀和戾氣,他看了看我,沒有說話,然後徑直穿過了那條狹長小道,不多時便轉彎離開了。
男警正在關上大門,我衝過去,按住了門邊。
“麻煩,問一下,張墨渠什麼時候出來?”
我呵出來的熱氣將眼前的視線都模糊了,太冷了,冷得我張嘴的時候連臉上都是僵硬的,麻木到一點知覺都沒有。
兩個男警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對我說,“張墨渠嗎,就是濱城那個銀虎幫的?”
我點頭,“就是他,但那都是過去了,他以後一定會做個好人的。”
男警很不解,“他凌晨三點就走了,兩點辦理的手續,因為他是今天出獄,所以超過了午夜十二點,準備好了就可以隨時辦手續離開,你來晚了。”
凌晨三點……
我愣在那裡,因為我不知道他會幾點出來,為了讓他出來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我就是凌晨三點從別墅出來的,我到這裡四點整,原來那時候,他已經離開了一個小時。
為什麼……
我無助的蹲下來,厚重的棉服束縛在身上,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他為什麼不等我來和我一起離開,他這麼早就走了,為的就是躲開我嗎,他想到了,我一定會來,他不是說,沈蓆嫿是這個世上最蠢的女人,我在凜冽的風雪中等了那麼久,他都不肯來見我一眼嗎。
我雙手掩著面,像是丟失了我最重要的東西,哭的無法自抑。張墨渠,這一年多我日夜都在煎熬,如果不是為了南木,我未必能苟活到今日,我想過太多種可能,我甚至願意放棄一切和你亡命天涯,我們逃,我們做乞丐,我們睡在沒人住的垃圾場,水泥洞,只要你在,再苦我都不怕。可你為什麼,選擇了不要我。
愛情不就是同甘共苦嗎,我並非只能跟著你過好日子,我曾經獨身那麼悽慘都熬了過來,我還會在乎什麼。
我望著地面,氤氳的水汽蒙在眼睛上,天地之間都是霧濛濛的一片,擠出來一滴,再洶湧出來無數滴,落在冰面上,消融成一小塊雪水。
我想象著他站在這裡,憔悴而瘦弱,他仰望著這自由的天空,蒼茫落寞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孤單而寂寥。
他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過南木,有沒有想過,等不到我會多難受。
男警蹲下來拍了拍我肩膀,“你來接他啊,怎麼不早點,我們都以為他沒家人,不然讓他晚點走了,張墨渠我們比較瞭解,他的手下心腹,大部分都栽了,只有極少的沒有被我們掌握的,我們並沒想到會有人來接他出獄,為什麼你不提前幾天來一趟和他定一定時間呢。”
我抽泣著,抬起頭看著他,“他不見我,我來過六次,都不見。”
男警哦了一聲,左右看了看我,“你是他什麼人啊。”
我張了張嘴剛想說老婆,忽然不遠處一個挺大塊的石子扔了過來,正好砸中了電網,嗞嗞的聲響特別刺耳,兩個男警立刻警覺的站起來,飛快的跑回去,哨崗上站著的放哨獄警猛烈的吹著集結口哨,似乎以為有人要逃、獄。
這一連串的動作我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就已經沒人了,偌大空曠的街道只剩下我自己,我愣了愣,下意識的回頭去看,空無一人,那塊石子擊中電網後落了下來,被電得發了黑。
我覺得奇怪,為什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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