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星貫紫微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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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他連忙伸手拽她,她心中愈是急,面上卻愈是冷淡,根本不搭理他,只去夠那鴟吻的角。他心頭無名火起,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袖子,冷笑著——
她是不是寧願死了也不要受他鉗制?
那便死了算了!
她被他這樣一拽,整個人都慌了神,手抓的地方滑脫,自己徑自拖著他一路往下方墜落去了!驟然又聽屋下一聲丫鬟的尖叫,兩人便正正地摔將下去——
墜落之際,他終於一手將她攬進了懷裡,另一手死死地抓住了簷頭的瓦當,削瘦的手背上青筋畢露。她已被駭得臉色慘白,死閉了眼往他懷裡鑽,他心中的怒氣漸平漸緩,低頭看見她如雲的黑髮,眸中流露出欲掩飾而不能的憐惜。
院中的丫鬟小廝飛速將梯子架了起來,他讓她先走,她猶死賴著他不肯撒手。
他重重吐出一口氣,“你是故意要害死孤麼?”
她如被刺激到了一般立刻放開了手,一邊丫鬟已上梯來扶持著她,將她緩緩帶了下去。終於擺脫了這個負擔,他才得以攀著木梯下至地面。
到了安穩處了,才覺方才抓緊瓦當的右手手指都被刮擦得開裂流血,五指連心,鑽心地疼起來。他將右手掩進袖裡,對面前聞訊趕來的薄昳面無表情地道:“孤要回宮了。”
薄暉看看他,又看看一旁垂首緘默的妹妹,行禮道:“恭送殿下。”
顧淵徑自負袖而去,再不多看院中人一眼。
一院的下人都盯緊了兩兄妹。世俗的心為今夜這不敢置信的一幕感到極其地雀躍,隱約知道這又是全新的談資,又可以轟動長安好幾天了。
薄昳卻對他們都揮了揮手,復疾言厲色道:“今晚之事,不可走漏一點風聲,尤其是君侯那邊,明白嗎?”
下人們好不掃興,悻悻然告退了。薄昳這才走到薄暖身前,沉默良久,還未開口,薄暖已朝他跪了下去。
“為何行此大禮?”薄昳溫和地道。
薄暖低聲道:“阿暖犯了大錯,請阿兄責罰。”
他看她片刻,並不扶她起來,只是慢慢地道:“你與殿下有舊,我與父侯都是知道的。本朝不是那樣泥古講禮,你未及笄,他未納妃,都是小孩子心性,今晚的事情……不過玩玩鬧鬧,沒什麼大不了。”
她驚訝地抬起頭,這話絕不似兄長這樣秉禮的君子說出來的。然而薄昳確實是說出來了,月色下他的面容優雅溫文,她小心翼翼地回道:“阿兄對阿暖好,阿暖謝謝阿兄……”
他無味地笑了一聲,搖搖頭道:“這樣便算對你好了?”回身欲要離去,又頓住,補充了一句:“然而無論如何,你還是應當收斂一些,除非……除非你要嫁給他。”
十一月初三戊申夜,有星孛於東井,越華蓋而貫紫微,鋒炎直犯天極五星,凌帝后之域,彗長亙天,白月奪色。天象劇變如此,初四日宣室殿的朝堂上響起了無休無止的論辯聲。
有人說,這是孽子配嫡,陛下應儘早讓梁王回封地上去,並考慮立儲大計。梁王不遜,不足以承天命;太子終究還是襁褓中的顧澤合適。
有人說,這是中宮侵奪,陛下應儘早立梅婕妤為皇后,而文婕妤亦不可再隨子之國,應當留侍宮中,以盡夫婦之義。
但也有人說,這長星貫紫微,與未央宮無關,而是長樂宮的問題。
當丞相仲恆說出這話的時候,承明殿上一片倒吸涼氣之聲。
皇帝端坐帳中,珠玉冕旒之下的神情模糊難辨,煌煌大殿之上,只聽見他沉沉的聲音在一百三十二根硃紅廊柱間徘徊撞擊:
“依仲相的意思,上天是在警戒誰?”
有些精乖的大臣斜眼去瞧薄家的五位列侯,廣穆侯薄宵是一貫的肅穆冷峻,廣昌侯和廣忠侯已有些按捺不住,廣敬侯面色忿忿然,廣元侯薄安位次最末,眸色淡然如水,身子前傾,卻是在認真傾聽仲恆彈劾自家的奏疏。
仲恆撣了撣衣襟,恭聲道:
“陛下!上天有德,為天變以告命。當今外家薄氏,操持權柄,政由己出,是以天降妖星,竄入紫微帝王之垣,是以為戒!請陛下三思!”
空氣靜了。
忽然有一位大行令自席間走了出來:
“臣附議!仲丞相懇切為國,臣亦請陛下三思!”
大臣們三三兩兩,都走到了大殿中央來,其聲洪亮:
“請陛下三思!”
皇帝靜靜地看著這恢弘的承明殿中表情各異的臣僚們。有的仍然坐在席上,然而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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