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佛蓮綻放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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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發生在當天晚上,池三青一家正圍坐在新燒的火炕上瞎諞亂侃,喝著熱乎乎的小米粥,窗戶重糊了新的茅頭紙,略帶溼氣的木柴在炕爐裡嗶啵作響。那寒冷的風就被擋在了外面,任他雪暴風狂,都擋不住這滿屋的春色。管他呢,要死也安安生生地死在一起了,要是也暖暖和和的死在一起了,要死也當了個飽死鬼!
婆姨正哄著孩子睡覺,池三青卻坐在炕沿兒上不停地抽菸。他婆姨就問他,“當家的,你尋思啥呢?別是這屋子有啥問題吧,咱剛來的時候,村裡人眉毛不是眉毛,眼不是眼的,咋才一夜的功夫就變得跟親人似的,還給了咱這麼好的住處?”
池三青本來一直在給自己打氣,聽老婆這麼一說,心裡就又是七上八下的,不是個滋味兒,微怒地輕聲喝道:“別瞎吵吵,老孃們兒懂個啥,你只管睡你的覺!”
老婆聽他這麼說著,心裡就直打哆嗦。在她心裡也許今晚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她一個婦道人家對“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句話有著深刻的體會。也罷也罷,能享受這片刻的溫暖,死也值了。她掏出古銅色的*塞進孩子嘴裡,把苦啊累啊以及這惱人的恐懼都一股腦地蜷縮在露著棉花的破被裡。
夜到了子時,月亮就在北天的正中,外面是白花花的雪和白花花的月光。池三青不是真正的道士,沒有符咒、沒有桃木劍更沒有驅鬼的神通,他只是一個戍邊的大頭兵,一個不名一文的流浪漢,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蝨子多了不怕癢,反正爛命一條,鬼又咋的?死又咋的?他這樣想著,外面的風就大了些,一些細碎的雪花從破爛的窗框裡飄進了些,頓時就消失了,他甚至能聽到雪花融化的嗞嗞聲,隨著風雪漸猛,外面的枯樹枝椏隨風搖曳,印在窗戶上,如同鬼魅。
他在炕沿兒上敲了敲抽盡了的菸袋鍋,心裡想著,這幫畜生許是該來了,他從容地穿好衣服,裹緊了綁腿,還紮了牛皮護腕,就提著大刀片兒走出屋來,關好門,把一屋子的溫暖和親情關在了裡面。目光巡視一週,北風那個吹呀,雪正下得緊,院子裡的枯草頑強地與風雪抗衡著,空氣緊的就像凍住的湖水,他口鼻裡噴著白氣,提著刀,靜靜地等待著即將來臨的災難。
我爺爺很多次跟我講起這個家族傳說,而且每次講到這裡的時候,目光就變得異常深渺,似乎他很能體會到老祖宗池三青當時的心境。我爺爺說,三青是個好後生,在關外打仗的時候異常生猛,只是因為心腸軟,不忍殺人,跟他一起參軍的都已經是百戶了,而他混了這麼多年卻還是個大頭兵。這是天生的菩薩心腸,也正是因為這天生的菩薩心腸才會在接下來的故事裡化險為夷,才開創了池家幾百年的基業。
書歸正傳,話說池三青在屋門外邊兒站了半晌,就見一雙腳印咯吱咯吱地朝著他延伸過來,卻不見人影兒。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他心裡就抖了一下,不過也只是抖了一下而已,心神快速地穩定下來,衝著那個腳印的方向一抱拳道:“爺們兒,我是關外的池三青,路過此地,飢寒交迫,佔了你的地方,要是爺們兒覺得不妥,俺一家子明兒就走!”那個腳印停了半晌,竟然聽他把話說完了,卻仍然無聲無息,而且又開始一步一步地延伸過來。
而且,過了不多一會兒,好多雙腳印都從四面八方咯吱咯吱地踏雪而來,那些個腳印在離他七尺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不知道這是些什麼樣的鬼物,它們用無聲的靜默來渲染極度的恐怖。
三青知道既然有腳印就一定有真身,就一定有好多雙看不見的眼睛,在不遠處默默地注視著他,這種事情要多瘮人有多瘮人,遠比恐怖片兒裡血呼啦茬鬼影兒害怕,涼氣從尾巴骨一直竄到了後腦勺。他對著那些腳印又一抱拳道:“老少爺們兒,咱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有什麼得罪之處儘管指出來!”
可是那些腳印都默著聲兒,一言不發,卻開始緩慢地朝著他移動。這種內心的壓抑是難以言表的,池三青握刀的手就開始哆嗦,他哆嗦著舉起刀來,嘴上卻放了狠話:“各位,俺好言好語地說,你們卻這般不通人性,那就別怪俺無情,反正橫豎是個死,我死後立馬變成厲鬼,咱們就來個鬼咬鬼!”說著就揮舞著大片兒刀憑空亂砍了幾下!
沒想到,一股勁風颳過,其中一雙腳印朝著他快速地移動過來,他反手拿刀,白刃朝外,用腰力擰身一抹,那腳印就往後倒退了幾步,再看刀口上竟然有新鮮的血跡,滴滴答答地滴在了腳前的白雪裡。
他大吃一驚!這鬼物沒有身形兒怎麼會有血呢?看來這些髒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麼鬼魂。正在他驚魂未定的時候,另外一雙腳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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