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足跡 永久書架

第22部分 (第1/4頁)

莫再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筆趣閣小說www.biqugexs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士塢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路過花山巧遇小陳,便約他同行。從龍池方向的山間過來,有條寬寬的黃泥路往五峰山腳延伸,這裡是坦克訓練的場所,深深的履印壓在土路上,路面象被巨獸齧咬過深翻過,無法通行。只能挑兩旁較平坦的田野或林地徒步往裡走。暮冬的田野邊,時有收工的農人經過,我就邊走邊打聽,博士塢在哪邊?金聖嘆墓在哪裡?

他們便向山影深處大略地指一下方向,說,墓早就沒有了,是被日本人炸掉的。不過山那邊有洞,墓址大約就在那附近,過去見過有塊碑。

於是順鄉人所指大致方位繼續往裡走。經過五峰山公墓,近旁山頭有新建的五峰廟,黃色圍牆背向我這邊的山坳。仍一直往山坳深處走,腳下是鄉野的黃泥路,空氣寒冷冽清,夕陽餘輝如水輕瀉,周邊山脈低緩柔和。走著走著,不由得要深呼吸,腳步更加輕盈明快。

前面有好幾道山腳淺谷,逐一尋覓過去,最終在一條山脈邊找到了農人所說的“山洞”,實際是當年日軍修築的一座軍事倉庫,有鐵門上鎖。還有一條小鐵路,隱在山腳灌叢中,兩道生鏽鐵軌由緊閉的“山洞”鐵門的底下向外伸展,靜靜地臥於荒草叢中。

就順著這荒草叢中兩道長長的鐵軌,實際是踏著鐵軌中間的枕木向前走,蒿草在兩旁搖曳。右側斜長的山坡上站著一片馬尾松林,往上看如同藍天下一道逆光的松林剪影。

金聖嘆的墓早就沒有了,可那塊碑還在嗎?找到碑就等於找到了墓址,可四野渺茫,那碑在哪裡呢?

就在荒草緩丘間四處遊走,並端詳四周環境,十分留意 那些雙脈合抱明堂開闊的地方,忽而奔上,忽而跑下,卻到處是頹石荒草,無跡可尋。只聽一旁也在四處察看的小陳自言自語:“有客專程來訪,金聖嘆會歡迎的,肯定能見到的”。

不由莞爾,想起有首山歌這樣唱道:我在等待誰呢?誰在等待我呢?我在尋找誰呢?誰在尋找我呢?

此時頭頂山坡松林間忽有人經過,原來是位放羊的老漢。急於坡下高聲問訊,居然問到人了!老漢十分清楚地向下指點了方位,便隱沒在山背後去了。按其指示進入另一條淺塢,迎面山坡上有石砌建築的廢基,原本以為是墓穴遺蹟,近前才見斷壁殘牆中有鋼筋露出,內裡還有一個依山崖掏出的半圓形的廳狀洞穴,很像一個堆放物品的工事,從那堅固程度可想而知應是日軍當年留下的軍事設施,都在山後,十分隱蔽。 。。

五峰山博士塢的落日餘暉(2)

就在這座軍事設施廢墟的下方靠山崖的一面有道深長的山溝,被荒榛蔓草封閉得嚴嚴實實。小陳偶從溝邊一個不起眼的缺口往裡走了幾步,忽然大叫:“找到了,找到了!”

我循聲而入,撩開由溝邊雜樹紛披而下的藤蔓,低身鑽過橫斜的樹枝,沒兩步就進入一個非常迫仄的小空地,那裡叢林密佈,荒藤迷離,就在如草樹籬芭包圍的巴掌大的空地之上,立著一座長方形的低矮的石碑,上書“金聖嘆墓”幾個斑駁的紅字。

挺直腰舒了口長氣:終於找到了。一抬頭,見由高樹懸掛而下的野藤網一般將石碑的上空遮得嚴嚴實實。

這還是嚴冬,枝葉脫盡之時,空疏了不少,但仍迷離漫浸,要是在夏日,所有的青紗帳豎起來時,這石碑就像海底之石,怎麼找得到呢?

碑後有文字如下:“墓在藏書鄉博士塢,日本侵華時墓旁設軍事倉庫,故墓冢被平。原墓前立有吳蔭培書文學家金人瑞墓碑,今已佚失。金聖嘆(1608—1661),清初文學評論家,吳縣人,因不滿清朝暴政被害,生前對《莊子》、《史記》、《水滸》等書多有評論。”

連金聖嘆這個名字都很奇特。據說他是文曲星轉世,出生之時就從孔聖之廟中傳出一聲嘆息,實際上出自《論語》“喟然嘆曰”之句。觀其生前身後寂寞如此,倒真令人嘆息了,嘆息千古是非無處問,夕陽西去草悽迷。

返回坡上,舉目四望。近處山脈連綿,低岡從我身後的伸出兩支丘隴左右迴抱,遠處,越過大片荒草悽迷的開闊地,正前方又有山嶺起伏,稍前一座只餘開採後的殘骨,山體崢嶸,此刻正值夕照塗於上,一片淺紅。

那就是經歷朝歷代開採後的焦山了。焦山石質精美,多被用作建築材料,民國十五年李根源作吳郡西山訪古時曾有如下記載:

“經香水溪石碼頭。江浙上海建築多采用焦山石,村上沿河堆石數百萬件,運石船達一二百艘,石工力夫二三千人。”

此時望焦山餘骸,好像聽見莊子

《吳山點點幽》 第22部分(第1/4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