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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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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又說:

“不要設兩個工廠,一個叫鋼鐵工廠,一個叫帽子工廠,動不動就給人戴大帽子,不好呢!你那個工廠不要了吧。”

見毛澤東這麼說,江青只得表態:“不要了,鋼鐵工廠送給小平同志吧!”

江青話裡有話,因為她知道毛澤東說過鄧小平是“內部鋼鐵公司”,意即表面上話不多,骨子裡很硬,亦即“棉裡藏針”。江青樂得順水推舟,把毛澤東對她的批評轉到鄧小平頭上。

毛澤東追了一句:“當眾說的!”

江青也不含糊:“說了算!”

毛澤東轉向與會者,說道:“孔老二講的,言必信,行必果。聽到沒有,她並不代表我,她代表她自己。對她要一分為二,一部分是好的,一部分不大好。”

會議的記錄,還記述了夫婦倆以下的對話——

江:“不大好的就改。”

毛:“你也是難改呢。”

江:“我現在鋼鐵工廠不開了。”

毛:“不開就好。”

江:“我一定特別注意,請主席放心。”

此時,毛澤東又轉向與會者:“他們都不吭聲呢。”

於是,周恩來提起了這年一月二十五日的“批林批孔”動員大會。因為毛澤東當時批評過江青在會上的發言,指出:“現在,形而上學猖撅,片面性。批林批孔,又夾著走後門,有可能沖淡批林批孔。”

江青一聽,馬上插話解釋。

毛澤東指著江青道:“此人一觸即跳。”

江青反攻周恩來:“我沒有跳。我本來不想去,後來總理說大家都要去,我沒有辦法,才去的。”

其實,那個大會是江青籌劃的,此時她把責任朝周恩來頭上推。

“我講你的脾氣。”毛澤東又朝眾人說道,“總而言之,她代表她自己。”

接著,毛澤東說了一句至關重要的話:

“她算上海幫呢!你們要注意呢,不要搞成四人小宗派呢!”

這是毛澤東第一次批評“上海幫”、“四人小宗派”。

毛澤東的話,使王洪文、張春橋、姚文元頗為尷尬一因為誰都知道,“上海幫”指的是這三個從上海起家的人物。

江青連忙辯解道:“現在登奎也搬進來了。”

江青的意思是說,紀登奎也搬入釣魚臺。紀登奎不是從上海來的,而是來自河南。江青想開脫“上海幫”之名。

毛澤東仍堅持對江青的批評:“你那裡要當心,不要變成五人了!”

毛澤東在政治局說這番話,是因為他已察覺江青在搞“四人小宗派”,也是表明他開始對王洪文失望——他第三次選定的接班人。他當面向他們四個人指出,希望他們能夠改正,“不要搞成四人小宗派”,只是他的批評並未被王、張、江、姚所接受。

江青提及的紀登奎,毛澤東常常稱他為“老朋友”。紀登奎本是一般幹部,他怎麼會成為毛澤東的“老朋友”了呢?

據紀登奎在一九八八年一月自述:

說起來話長,那是五十年代初,那時我不到三十歲在河南許昌當地委書記。毛澤東主席到河南視察,同我談過一次話。以後他每到河南,都要把我叫到專列上談話。

全國宣傳工作會議前夕,毛澤東指定讓我在會上發言,還指示讓中宣部轉發了我們的經驗——《許昌地區的宣傳工作》。……

後來,我被調到了河南省委工作,這也是他老人家親自安排的。

“文革”開始不久,我被造反派關了起來,完全沒有自由,經常挨鬥。一九六七年毛澤東主席路過河南,跟當時省軍區的負責人提出,要見我,說“我那個老朋友哪裡去了”。我連忙收拾了一下,第二天即被帶去見毛澤東。

他一見面就說:“紀登奎,老朋友了。”問我捱了多少次鬥,坐噴氣式什麼滋味?我說,挨鬥不少,有幾百次,坐噴氣式沒有什麼了不起,就跟割麥子差不多,還可以鍛鍊身體呢。毛主席聽了,哈哈大笑,他老人家還親自學坐噴氣式的樣子,低頭、彎腰、並把兩手朝後高高舉起,逗得大家鬨堂大笑。毛主席走後,我被解放了。“老朋友”的說法也慢慢傳開去。

後來,他老人家每巡視一地,常常給有關負責同志講我如何挨鬥,坐噴氣式,說跟割麥子差不多,誇我能正確對待群眾運動。

以後,我被調到中央工作。包括九大選我當中委、九屆一中全會選我當政治局候補委員,這都是毛澤東親自提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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