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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鋒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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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下旬的神奈川已經有了入夏的徵兆,氣溫不斷攀升,樹木也生得枝繁葉茂。幸村芽映小小的身影就隱匿在樹蔭中,白色裙襬宛若開在夜裡的曇花。

今天的她難得褪去一副活潑模樣,頭低著,蔫嗒嗒站在那裡,既不敲門也不離開,活像只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一夏循著女孩的朝向看去,發現那正是海的方位。

這是在等人?她思考片刻,推開窗戶左右瞅瞅,路上清淨得很,車軲轆都沒有。整條街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而幸村芽映對她剛剛的舉動竟也毫無所覺。

一夏有些擔心,探出頭喊了聲芽映,然而聲音卻如石沉大海,半點風浪也無。

無奈之下,她只好提高音量,再喊一次:

“芽映?”

這回女孩總算側頭,神情略有訝異。

“江原姐姐?”

事實證明,一個人受傷並非全無好處。自二樓臥室取出藥箱,江原一夏扶著樓梯慢吞吞往下走。

其實她磕得不是很嚴重,但由於傷在膝蓋,所以行動就遲緩些。然而幸村芽映卻覺得這是件大事,怎麼也要自己抹藥,好讓她原地歇上一會。

她婉拒,說中午還得吃飯,來回一趟更麻煩,“而且——”一夏將藥包放到桌上,手指點點膝蓋,“我處理傷口比較熟練。”

芽映“啊”了一聲,紅通通的眼止不住地朝她身上看:“怎麼會傷成這樣,看著好嚴重…”

江原一夏自己一個人慣了,突然收到如此直白熱烈的關心與打量,有些不習慣,只好低頭給對方消毒,掩飾自己的迷茫。

“只是因為擦了碘伏,所以看起來有點可怕,其實不嚴重。”

芽映乖乖把手伸出去,“幸村精市也是這麼說的。”

一夏聽到這個名字就心虛,手下力道不由一輕。好在對方怕疼,沒在意那麼多,只邊呲牙咧嘴邊和她聊天:“不過他不會把傷口漏出來,我一般只能看到個創可貼或者紗布。”

“嗯,幸村學長可能不想讓你們擔心。”她應和。

芽映話茬接著一轉:“這次我算是完了。”

“誒?”

女孩指指自己通紅的眼眶,“被養了一個月的小麻雀啄傷,還哭著追它半條街這種事,一定會被他拿來說教。”

最後一句的語調被前兩句輕很多。一夏明白,雖然提的是幸村精市,但小芽映在意的分明是那隻傷害她後又飛走的麻雀。

江原一夏沒有照顧小孩的經驗,只好笨拙安慰道:“不會,你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

女孩盯了她半晌,就在一夏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話的時候,芽映終於收回目光,轉而抱住她蹭了蹭:“抱歉,謝謝江原姐姐。”

顯然,她看出了她的窘迫。

一夏眼珠轉了轉:“有什麼想說的嗎。”

芽映離開她的懷抱,歪歪腦袋,說:“只是覺得有點遺憾啦,畢竟給它療過傷,也照顧它那麼久,沒想到最後會飛走。”

一夏自動忽略對方哽咽的語氣,給女孩的虎口紮了個可愛的蝴蝶結:“處理好了,說起來,幸村學長知道你跑出來了嗎?”

芽映撇撇嘴,似是對親生哥哥十分嫌棄,“他不知道,這人走得比我起床都早。”

“叮咚——”客廳的鐘表發出響聲,一夏抬眼,上午十點整。

她開口:“家裡還有人在嗎?”

“沒有,我出來的時候沒帶手機和鑰匙,不知道幸村精市中午能不能回來。”女孩難得表露出自己的尷尬,腳尖不住點地:“祖母回老宅了,爸爸媽媽臨時出差,今天也不會在家。”

一夏收拾醫藥箱的動作頓了頓 ,偏過頭問:“那你中午吃什麼?”

小芽映理直氣壯,“吃幸村精市的。”

“??”這就是,親兄妹嗎。

週日的神奈川附屬中學人煙稀少,偶爾才有幾隻流浪貓擦著草叢跑過。

門衛叔叔出乎意料地好說話,只是簡單解釋了幾句,江原一夏和幸村芽映就得以進入學校。當然,這也可能跟少女身上的立海校服以及所出示的學生證有關係。

“江原姐姐,你可以不用陪我跑這一趟的。我在校外等他出來就好。”

去網球場的路上,身旁的芽映揪了揪她的衣襬,“要不你也來蹭他的飯吧。”

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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