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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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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事說:“你怎麼都知道這些了?……這事情很複雜,我們作過調查,這些是困難戶,但他們懶,缺乏文明生活,破罐子破摔。”

金狗說:“這類人在全縣有多少?”

幹事就嚅嚅了半日,欲言又止了,說:“縣上有材料,你願意看嗎?”

金狗就推了棋盤,讓他去把材料找來。幹事很快拿來一沓列印稿,上面盡是幾個幹事下鄉調查的事例:××鄉×××一家三口,土地承包後不會安排生產,種麥時因地墒不足,未及時下種,準備清明種豆,但種豆時又將豆種炒吃了,地便全年空閒。×××鄉××母子兩人,母癱兒傻,麥未飽仁就割下來炒了磨面吃,到收穫時僅收到一斗八升,所以一個月後就出外乞討。××鄉××糧食可以,但沒來路錢,家中財產全無,衣被破爛,不能出門,整個冬天?!?!在家中烤火……金狗大概翻看下去,但最後材料上總結為:山民缺乏文化,性懶惰,缺乏安排生活經驗。金狗眉頭就皺起來了,說:“縣上怎樣解決這些問題的?”

幹事說:“這屬於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呀!當然好的方面更多,致富的例子很典型的,高爾基不是說過:在陽光最明朗的時候,骯髒的東西是格外顯眼的。”

金狗立即看出這個幹事的小小的心計了。他再沒有說什麼,要求把這份材料給他。但幹事卻硬是收回了,說:“我這可不是有意讓你看的,我什麼也沒給你看過呀!”

金狗仰面就笑了,說:“我也是什麼也沒看見哩!”就再不談及這事,兩人重新擺棋,直下到夜裡兩點,金狗的棋藝越下越臭,竟沒有一盤取得勝利。

第二天,金狗坐著書記的小車下鄉了。書記領他走了三個鄉,每到一個鄉政府,都有豐盛的酒席,飯飽酒足之後,去參觀一些發了財的個體戶,專業戶。書記就要指點著說:“怎麼樣,夠典型吧!”然後讓這些個體戶、專業戶的主人談談情況,幾乎言語都一樣:這全虧了政策英明,領導有方,社會主義好呀!但是,往往小車一停在某村某鎮,立即就有人圍上來,要求見書記告狀,那鄉上的陪同幹部就大聲斥責,甚至動手去趕,有一個睡在車輪下的老頭,硬是鄉幹部拖開之後小車才走的。書記就面有尷尬地說:“‘四人幫’的禍害深啊,社會上還存在著許多餘毒,你是不瞭解這個縣的,民風刁野,多少任書記都在這裡站不住腳,群眾說:東陽縣費書記哩!這些告狀的,已經油了,年年告狀,就像有些人家裡明明有吃有喝的,但習慣乞討,正如人講的:要飯三年,給個皇帝都不坐!有了癮了!”

書記說著說著,由尷尬變為一種曠達,說得是那樣無所謂和輕鬆,最後就嘿嘿直笑。金狗無聲地笑了一下,放沉了腦袋,說是頭暈,靠在車幫上,一語不發了。

到了一個鎮上,金狗決定留下來,不願意隨同書記一塊下鄉了。書記很奇怪,不知這是為什麼,金狗藉故說:“我實在坐不了小車,時間一長頭就暈得厲害。你忙你的工作吧,我在這兒轉轉,限天黑坐班車趕回縣上去。”

書記說:“坐不了車?”

金狗就笑了說:“要不,我永遠當不了官啊!”

書記也哈哈大笑,說:“一般人以為當官的坐車多舒服,其實活受罪啊!可為了工作,你就得坐,一天到黑地坐,三天四天連著坐,咱這兒路面不好,顛來簸去,我疑心我這大肚子硬是顛簸躧成的!那好吧,你既然坐不了車,你就從這兒搭班車回縣吧,讓幹事陪著你?”

金狗說:“那用不著的,當記者一個人跑慣了,幹事還是跟著你吧。”

兩人就分手了,金狗被留在了這個小小的鎮子上。他先在一家飯館裡吃了飯,準備在附近幾個村子裡跑跑看看,真真正正瞭解一下山村群眾的生活實際,然後三天四天後再返回縣上去。他在飯館剛剛吃完飯,不想就碰著一個人,叫石虎的,兩人手拉手在飯店門口大呼小叫起來了。

石虎是金狗在部隊上的戰友,當年一塊復員,現分配在這個鎮的鄉政府當文書。數年之後,金狗竟在這裡遇見了戰友,便自然而然去石虎家做了座上客了。他們互訴著別後的思念,談論起復員後各自在社會上的苦悶和碰壁。石虎很是羨慕金狗竟成了記者,可以真正用自己的筆闡述對社會的看法了。金狗卻連連搖頭,告訴戰友,以前未到報社,他也是這種看法,現在當了記者,才明白問題並不是那麼簡單了。他談起這次到東陽的任務,但他卻發覺實際情況與領導談的大有出入,為了真正瞭解,他才這麼擺脫了書記一個人行動了。石虎便立即自告奮勇,要做金狗的行動向導,他提供了幾個村,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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