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足跡 永久書架

第18部分 (第1/4頁)

莫再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筆趣閣小說www.biqugexs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九八六!一九八六!

你埋葬在土地下的內臟正在朝北執行

你的肩膀,在正午在湖北境內朝北轉站

這樣的年月,無盡的鐵軌從春天突圍而來惡狠狠朝江邊酒樓一頭扎去

一九八六年!

每天所有枕木毫無道理地雷同,一九八六!

你這粘糊糊的夏天,我額頭因地球的旋轉而在此搖向高空等待你迎頭痛擊這首《闖蕩江湖:一九八六》正是漫遊的直接產物,它完成於莽漢詩歌活動和傳播的高峰期,那時候他們俠遊結客,以炮製出一種名詞密集、節奏起伏的長句式詩歌為志業,混合一種在熱中拼出性命,騰空而起的青春氣息。它產生了令人迴腸蕩氣的影響,以及那讓人目眩的效果。

這種效果從根本上講是川東,是重慶賦予的。因為重慶的本質就是*!詩歌也*著它那密密麻麻的神經和無比尖銳的觸覺。川東,沈從文生活的湘西就緊緊挨靠在它的身旁。黔北、川東、湘西勾連成勢,自成一派,“浪漫情緒和宗教情緒兩者混而為一”,於此間嫋嫋升騰。在女子方面,它是性的壓抑與死亡,沈從文從此處受惠,寫《邊城》,寫翠翠,輕輕地挽唱著田園牧歌的女性之聲。而莽漢李亞偉的聲音從另一個意義上補足了這種綿密的細膩,提供了另一個地理之聲,那是男性的,遊俠的聲音。沈從文的《鳳凰》一文對此做了詳細描述:遊俠者行徑在當地也另成一種風格,與國內近代化的青紅幫稍稍不同。重在為友報仇,扶弱鋤強,揮金如土,有諾必踐。尊重讀書人,敬事同鄉長老。換言之,就是還能儲存一點古風。有些人雖能在川黔湘鄂邊境數省號召數千人*,在本鄉卻謙虛純良,猶如一鄉巴老。有兵役的且依然按時入衙署當值,聽候差遣作小事情,凡事照常。賭博時用小銅錢三枚跌地,名為“板三”,看反覆、數目,決定勝負,一反手間即輸黃牛一頭,銀元一百兩百,輸後不以為意,揚長而去,從無翻悔放賴情事。決鬥時兩人用分量相等武器,一人對付一人,雖親兄弟只能袖手旁觀,不許幫忙。仇敵受傷倒下後,即不繼續填刀,否則就被人笑話,失去英雄本色,雖勝不武。犯條款時自己處罰自己,割手截腳,臉不變色,口不出聲。總之,遊俠觀念純是古典的,行為是與太史公所述相去不遠的。沈從文:《鳳凰集》,劉一友、向成國、沈虎雛編選,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沈從文的記述與李亞偉本人的自道互為照應,點出了莽漢的農耕氣質和民間氣息。這是一種更多的受惠於傳統的事實,是傳統的跟進。“垮掉”以自由、*、平權為尚,做著邊緣式的反叛;而在李亞偉這裡,更多的是一種質樸民風的英姿煥發。李亞偉的長句,正是這種生命力的勃發和噴湧,他的川東口音自然是為了回應這種必然的生命無意識的衝動和民間集體記憶的脈動。再不揍這小子

二、闖蕩江湖:一九八六(3)

我就可能朝自己下手

我本不嗜血

可我身上的血想出去

想瞧瞧其他血是怎麼回事這一曲《打架歌》以充分的口語表達和熱血上湧,昭示了川東口語的活力和一個生命對於尋找新起點的迫切決心。這種決心有一種稚氣,或者說古風。它純正的古典氣息,使他不像“垮掉”那樣帶有撕裂性,而是一種諧趣和真摯,坦然面對,剖開胸膛,是健康快樂的人類天性。所以,在這個意義上,莽漢不是在反文化,而是在沿用一種傳統生氣來籌建加固原有的文化路徑。莽漢的口語意義不在於對抗語法、消解常規語義,因為它是以其天然的方式在生長,它本身帶著混沌和敏銳,愉悅和自由。這樣的自由,正是文字空間上的漫遊性,它透過語詞的隨意性,抵達了極樂的邊境。意義破散,詩意的聯想漫遊激盪。被壓抑的風格本來就有其潛流暗湧的通道,自己的路徑,它根本無需侵蝕他人的田畝,宣告為經典或正統。

莽漢的詩歌意義在於重建,在於呼應每個時代每個地域都有的精神現象。這種傳統曾在一個人身上得到過廣泛而深入的展出。此人非但滿足了本土莽漢的口味,更是切合了洋莽漢的脾胃。他正是名揚天下的寒山,一個攪動亞歐美三大文化圈的詩歌英雄、佛教狂士。凱魯亞克的自傳小說《達摩流浪人》正是題贈給他的。他的詩以及他的生活態度引起許多著名詩人的好奇、仰慕與效仿。今天,眾多的詩人都來“向寒山”。斯奈德,在垮掉運動激戰美國的關鍵時刻徹夜翻譯寒山,以此作為第一推動力。他身體力行,飲泉攀巖,遙望明月,活脫脫的一個當代美國寒山。

瘋癲與狂禪的寒山,作為莽漢主義最英勇、最先鋒、

《左邊》 第18部分(第1/4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