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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的中國農村,實行的還是公社化行政體制,所有的農村老百姓都稱為公社社員。人民公社下面是生產大隊,生產大隊下面是生產小隊,生產小隊是最基礎的經濟核算單位。生產小隊對社員的勞動計酬方法是按其貢獻大小發給工分,社員憑工分的多少領取口糧和參加年終分紅。為了給家裡多掙工分,減輕父母的生活負擔,楊新海一到週末放學後,就下地割草或者給生產隊放牛,割的草交給生產隊的飼養室掙工分,放牛可以直接記工分。
在村民的眼裡,幼年的楊新海懂事、勤快,老實得很,是個好孩子。他每天默默地去上學,放了學又默默地回家。回到家裡,他不跟別的小孩玩耍,一個人默默地玩,從不和別人多說一句話,也從不惹是生非。據當地派出所的一位民警說:〃楊新海小時候連殺個雞都不敢,我們也想不通他怎麼成了嗜血成性的殺人狂。〃
偏僻鄉村的畸形兒三
在楊新海的記憶中,有兩件事在他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第一件事大約發生在楊新海上小學的時候。那時,他的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已經結了婚,家裡只剩下父母領著他和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一家5口住在3間破舊的房子裡,周圍是就地取土打的牆,上面是用麥草苫的屋頂。父母住在東間,他和弟弟妹妹住在西間。一天下午,他放學回到家裡,只見3間破舊的草房亂糟糟的,父親和弟弟妹妹都不在家,只有母親獨自坐在院子裡抽泣。他預感到家裡發生了什麼不幸的事,便不聲不響地坐在母親身邊。母親止住哭泣,抬頭看了看他,一把將他攬在懷裡,又大放悲聲地哭起來,邊哭邊抽咽著說:〃海兒,你爹他喝藥了!咱們孃兒幾個咋活啊?〃
楊新海勸娘不要哭,有話慢慢說。娘擦了擦眼淚告訴他:當天下午,哥哥家的小孩在地裡玩時,偷掐了生產隊的油菜花,被生產隊的幹部抓住了,馬上召開全隊社員大會批鬥哥哥,讓他承認是他有意唆使〃地主羔子〃破壞生產。哥哥說,那是小孩不懂事造成的,我沒有唆使他。生產隊幹部說哥哥不老實,要對他進行罰款。楊新海的父親楊俊關也被叫去參加批鬥會陪罪,回到家裡一直唉聲嘆氣,趁楊新海的母親不在跟前,氣得喝下農藥要自殺,當母親發現時,父親的口中已經溢位白沫了。母親趕緊叫來哥哥,一家人慌手慌腳拉著父親去醫院搶救,現在,父親是死是活還不得而知。
楊新海本想去看看父親怎麼樣了,但他不知道哥哥們把他拉到了哪個醫院去搶救。他抬頭看了看蒼茫的天色,太陽早已下山,不知何時,夜幕已經籠罩了大地,他突然生出一種世界末日來臨的感覺,那無邊的黑夜好像對他產生了無窮的威壓,使他覺得喘不過氣來。
後來,雖然父親大難不死,但楊新海對這件事很想不通。此時,他已經是一個11歲的小學生,逐漸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對外部世界的感知和認識,他認為,小孩掐油菜花兒玩,在農村本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兒,為什麼到了我們家人的頭上就成了現行搞破壞?地主、富農的後代就永遠壞嗎?因為這麼一點點小事就要挨批鬥,這往後的日子還咋過呀?
還有一件事是楊新海上了高中以後發生的。那時,農村的行政體制已經由人民公社、生產大隊、生產小隊改為了鄉政府、村委會、村民組。隨著行政體制的改革,唯成分論的觀點也越來越淡化,他家也和其他村民一樣,分到了責任田。儘管成分淡化了,但是,多年來在人們頭腦中形成的階級鬥爭意識卻一時無法徹底革除,像他們這樣成分高的家庭仍然在人前感到抬不起頭來。
楊新海剛考上高中那年,他的哥哥需要蓋房,村裡給他哥哥劃了一片宅基地,哥哥歡歡喜喜地購置了蓋房所需的東西,請人看好了黃道吉日,動手蓋起房來。可蓋房工程剛剛開始起步,村裡一家勢力較大的人家看上了這塊〃風水寶地〃,也要在這塊地方蓋房。楊新海的哥哥當然不讓,兩家為此打起了官司。經多次找村委會幹部調解,最終仍不了了之。後來,對方見不能強佔這塊地方,為了不讓楊新海的哥哥蓋成房子,硬是在這塊地上挖了個大坑。
對當時發生的這些事,楊新海無能為力,也不好說什麼,但卻在他的心裡留下了抹不掉的痕跡,用楊新海的話來說,經歷幼年時的種種遭遇,〃我感到這個世界上很多事兒太不講理了〃。
偏僻鄉村的畸形兒四
楊新海幼年時生活的駐馬店地區屬黃淮海平原地區,土地算是肥沃,人口密集,工商業非常不發達,眾多的人口擁擠在有限的土地上。人民公社化時,這裡的老百姓大部分人家缺糧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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