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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不就是為榆樹灘那片土地的事情嗎?”梁詮山滿不在乎地說,“這事說起來很複雜的。本來那片地是屬於標準的撂荒地,可以說八輩子都沒人到那片爛灘裡種。在十幾年前,透過鎮裡出去的一位在北京的老革命,哎,郝書記你大概不太清楚吧,毛主席1955年親自授銜的將軍裡面,有一位中將就是我們禾塔後山裡的人。老將軍離家幾十年後,有一年突然想回家鄉看看,可看到的是窮山惡水的落後面貌,他說山河依舊,風沙固我,真是寒心啊!他發起倡議要改變家鄉貧困落後面貌,後來呼籲各級黨委政府,主要是跑部隊拉了贊助,哦,那時好像還不說贊助這個詞,老將軍幫助鎮裡成立起青年民兵治山營。那時,我們青年營真是苦幹玩命幹啊!多年來先後換了幾茬二愣子後生,還有三個後生當年在打壩的時候把命也搭了進去,用汗水和鮮血把我們鎮的農業面貌換了新顏。這潘縣長最清楚,那時候他還在禾塔鎮當文書。你剛才說的那塊惹起上訪的地,就是青年營那時候給平整出來並栽上樹的。農民嘛,就是覺悟低,那條運煤專線穿過榆樹灘後,有人就眼紅起來,現在又看青年營平整了土地準備搞開發,他們就組織起來上訪。農民嘛,就是覺悟低,光看眼前的利益。他們的上訪純粹是瞎弄。”
青年民兵治山營,在全省甚至全國都很有名氣,是西北軍區和省軍區在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樹立起來的老典型,郝智在許多材料和報刊裡看到過他們的先進事蹟,這個青年營聽名字本應屬於青年團的組織,其實完全按照部隊建制,真正的歸口單位是地區軍分割槽和省軍區。如果郝智衝著“青年”兩個字,要和有關單位爭管理權的話,說不定也能行得通,但他是不喜歡爭名奪利的人,也是這個原因,所以當了多年的團省委書記,還沒有到過青年營看看,對他們的情況也只是從媒體裡掌握的一知半解。現在聽了上訪的真正原因後,郝智在心裡暗自為那天沒有當著群眾的面隨便表啥態度而慶幸。
“郝書記,時間已不早了,聽說你早晨還沒吃飯是不是?關於青年治山營和群眾上訪的事情,說起來比較複雜,一會兒我們把青年營的領導找來,可以邊吃邊談。現在,請你做指示。”馬俑扭開筆帽,很專注地要聆聽指示。
郝智說:“這次,我主要是帶著耳朵和眼睛下來的,對基層的情況也不熟悉,現在還沒有跑完,所以也沒有什麼成熟意見。至於有什麼事情,還是等到了縣裡再講。肚子的確是餓了,我看,還是先吃飯吧。”就這幾句很平常的話,還是贏得了熱烈的掌聲。
出了會議室,在梁詮山的引導下到後院去吃飯,曲裡拐彎地走到另外一個院子,這院的門口站著拿槍的哨兵,見郝智他們進來,就馬上來一個立正。雖是初冬,但院子裡被長青的松柏樹包圍著,院中央停放了一輛軍用卡車,後面拖著門大炮,炮全部佈設了綠色偽裝網,神神秘秘戒備森嚴的樣子,猶如進入了軍事區。
吃飯的地方更別具一格,從窯洞樣的門進去,是一個大廳,再後面是一個個裝潢講究的包廂,包廂都以營、連、排、班的軍事建制編號,他們走進的是一營包廂,檔次最高,是接待最重要客人的,裡面全是金燦燦的軟包裝潢,富麗堂皇的,餐桌、座椅全是紅木製作的,而餐具更是講究,不僅像剝了皮的雞蛋那樣細嫩,而且都鑲嵌了金邊,這可是真正的金邊,黃澄澄的18K黃金,一套下來好幾千塊呢。郝智聽到桌上有人議論,就盤算小劉路上說的在鎮裡的食堂才叫開眼的話,這還真的是長了見識。
“報告,禾塔青年治山營營長梁軍前來報道,請領導指示。”一個一副戎裝的黑臉漢子雄赳赳地走了進來,“啪”的一個敬禮後站在郝智面前。
郝智站起來和他握手,還拍著他結實的肩膀請他坐下。此時,飯菜上來,看起來比較簡單,但感覺很可口,涼拌海蜇,芥末三絲,溫調腰花,清味芥蘭,香椿豆腐這幾個小菜清淡而雅緻,主食是刀削麵、雜麵、餄餎和蕎麥圪墶,哨子更為豐盛,大肉雜醬,清燉羊肉,雞蛋西紅柿和素三丁,還有魷魚絲蛋皮和粉絲豆腐兩盆湯,加上紅的辣椒,綠的香菜,黃的蘿蔔,白的大蔥,再就是醋、醬、芝麻、豆腐乳和韭菜花這些調味品,一桌子擺放得滿滿當當的。
在這種飯桌上,從來就沒有長幼之分,有的是地位之尊。領導永遠是主角,哪怕僅吃一碗麵條,一桌子都要忙起來,你撈麵條,他調哨子,這個倒醋,那個倒醬,不亦樂乎,大家都在圍著領導團團轉。在許多領導的身上,這種被服侍的感覺是很好的,像剛才郝智說肚子餓了、現在還是吃飯這樣的話,都能贏得熱烈的掌聲,領導一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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