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重逢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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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硯存見江雪如果然應允,唇畔若有若無牽出笑意。
他眉宇間倏爾流露出一絲玩味,像是見著了一隻橫衝直闖的蝴蝶,一頭栽進了獵人精巧佈置的天羅地網。
不過事不能急。
想來今夜已經夠驚心動魄了,所以趙硯存決定暫且放她一碼。
趙硯存道:“江姑娘身邊好似沒人伺候著?剛好,前兩日府上新來了批丫鬟,我著人送去客房,你回去挑挑,若有喜歡的,便留於你身邊伺候罷。”
江雪如訥訥:“大人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這怎麼好……”
趙硯存眼皮一掀,周身冷峻下來:“江姑娘也太見外了,身邊總要有個伺候寢居的。”雖說是句普通的話,其中倒好似蘊著不容人拒絕的霸道。
他可是為她準備了份驚喜。
江雪如仰人鼻息,只得硬著頭皮道謝:“深謝大人。”
趙硯存頷首,著人領她去客房了。
*
客房離書齋不遠,兩個丫鬟提著燈走在前頭為江雪如照明,不出一炷香時間便也到了。
江雪如方一踏進屋裡,便覺出腳下鋪著十分柔軟的地毯。略一打量,房內陳設精巧秀麗,傢俱物件一應俱全,且漆光熠熠,應當是間專門接待女賓的客房。
沁人心脾的香菸從鏤花香爐裡嫋嫋溢位,顯然是精心掃灑過了。
屋裡已經站了幾個丫鬟,一字排開。旁邊站著位中年女管事,見江雪如進來,忙向丫鬟們示意。
“見過姑娘。”丫鬟們異口同聲。
江雪如謝過了那女管事,便著眼去看低眉垂眼的丫鬟們。
其中有個高挑丫鬟,平頭整臉,腰肢清瘦的十分出挑。江雪如覺得有些熟悉,定睛一瞧,又驚又喜地喚了一聲:“白鷺!是你麼?”
白鷺抬起頭,見到了江雪如,也忍不住喚了聲:“姑娘!”隨後便淚流滿面了。
“白鷺,你怎麼在這兒呢?”江雪如忙上前牽過她的手,白鷺與她一同長大,情同姐妹,是從前她房裡最合心意的丫鬟。
因著白鷺比她大幾歲,家裡哥嫂也替她許了人家。蘄國公府獲罪後,夫家便將她強行帶了回去。
主僕二人乍然重逢,心虛百轉千回,江雪如見她哭個不停,忙伸手替她拭淚,安撫道:“好姐姐,咱們總算又見面了。”
江雪如怕失禮,忙向一旁的女管事解釋道:“媽媽,見笑了。這位姐姐從前是我房裡的。”
女管事哪裡還有不懂的,也感嘆道:“天下竟有這樣的奇事,可見二位主僕情分未了,還要再續上的。”
江雪如道了聲謝,“我自然就要她了,旁的就還同媽媽回去吧。”
女管事笑道:“姑娘不若再擇一位。”
江雪如沉默了片刻,想著自己漱石觀裡的靜室裡只有一張床,本身再加個白鷺也很勉強,再來一個……
她現在前途未卜,便也沒心思前呼後擁的,思忖著拒絕道:“實在不必了,我如今也不愛教很多人伺候。”
那女管事也不好強求,領了旁的丫鬟們下去了。
白鷺抽噎著道:“姑娘,我先伺候你去沐浴吧。”
江雪如隨著去了湢室,見浴盆裡已灑好花瓣,香氣馥郁,一旁澡豆香藥一應俱全,便有些不自在起來。
如此面面俱到,她著實是欠趙大人一份人情。
先前竟然還鬧了這麼大的誤會,江雪如訕笑,其實倒也不能全怪她胡思亂想罷……
白鷺替她更衣,江雪如抬起纖長白皙的腿,步進了寬大的金絲浴桶裡。
甫一入內,江雪如只覺得渾身酥麻,溫暖的水包裹住她的身體,十分消乏。
她把身子沉了進去,享受著這刻難得的安逸時光。
江雪如一慣愛在沐浴時想些事情,思緒便又轉到了那幅畫上。
這題目既然是皇帝出的,江雪如思忖,他剛得了王美人,或許是在與美人接觸時心有所感,才萌生了這種念頭?
江雪如有些為難,怎麼才能切中皇帝一個年長男子的心意呢?
她幽幽嘆了口氣,或許這副畫的重點,還是應該落在女子的嬌嗔情態上?畫人物本就是神態傳神最重要,只不過……她一個姑娘家,委實不太瞭解男女之間動情相處時具體該是什麼樣子。
江雪如伸出纖細白皙的指尖拾了幾篇浴桶中浮著的花瓣。
要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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