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與白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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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川怒氣衝衝地縱馬徑自回了松臺街定遠侯府上,過了門房,將馬鞭抬手一擲,偏頭向下人問道:“二姑娘呢?”
下人們見傅寒川面色冷峻,眉間晦暗,隱隱有動怒之照,不敢忤逆,便低聲答道:“二姑娘此時約莫在房裡歇息。”
這位二姑娘指的便是傅寒川的親妹子傅鳶,他們之上還有一位庶出姐姐,早已遠嫁離京,情分不深。
傅寒川聞言,長腿一抬,便匆匆往傅鳶院落的方向去了。
臨走時,傅寒川冷著臉補充了一句:“若是夫人回來,問我行蹤,只說我去了校場。”
那下人連連應是,看著傅寒川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前段日子,侯爺一與夫人吵架拌嘴,便躲去老婦人或是二姑娘屋裡。這幾天兩人眼見著稍好了幾日,可怎麼又……
這差事是愈發難當了。
定遠侯傅寒川娶妻當日,有一位坤道大鬧喜堂之事早已人盡皆知,京中流言如沸,大多都是嘲諷侯夫人柳宜眉的。
人皆憐弱,柳宜眉又是後來者,難免教人覺得她鳩佔鵲巢。
柳宜眉新婚燕爾,按說搭上了鮮花著錦的侯門,正該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可卻因為江雪如,在京中寸步難行,屢遭奚落不說,便是連傅寒川,對她也頗有幾分冷淡了。
一則,傅寒川對她心懷愧疚,不忍去見;二則,拜堂當日見過江雪如,到底有些舊情難忘。
傅寒川一向覺得柳宜眉當然也是位難得的美人的,眉眼身段也與雪如相似,否則他也不會在那夜醉酒過後,移情於柳宜眉了。
可……拜堂當日,柳宜眉與江雪如站到一處,一人著豔麗的紅,一人著素雅的白。
才當真如同當頭一棒,令傅寒川看清,雖然相似,柳宜眉到底也不是她。
桃花雖儂豔無方,卻及不上他心頭那一點雪。
傅寒川直衝衝地進了傅鳶的屋子,往她的榻上一歪,闔上眼不說話了。
“誒誒誒!”傅鳶原本正在與屋裡的丫鬟們玩兒雙陸,見她兄長衝進來,一句話也不說便懶懶散散地往她的塌上歪,便起身去拉他胳膊,語氣中有些許嫌棄:“起來起來,誰讓你躺了!當我這兒是什麼!”
傅寒川正煩悶著,不耐道:“作甚麼!旁人容不得我,你也要與我作對?”
傅鳶還怪他擾了自己興致,哼了兩聲道:“柳氏又怎麼你了?”她心裡是很不喜歡這位新嫂子的,柳宜眉爬床的事兒侯府上下知道的人不少,不過礙於木已成舟,縱然眾人不屑,多數也不太敢顯出來。
可傅鳶是頂看不上她這種行徑的,自然與她十分疏遠。妯娌二人不合,江雪如的原因倒在其次,更何況……
傅鳶撇了撇櫻唇,兄長知曉她與柳宜梅不和,料定柳宜梅不會來她院兒裡,便常往這處躲清閒。
柳宜眉知道兄長在這兒,與傅鳶關係就更差了。
“說話呀!”傅鳶握拳在自家兄長心口錘了兩下,“你倆不是和好了麼?今兒又是為的什麼?”
她天生怪力,比尋常女子強上不少,這麼兩拳下去,饒是傅寒川也被她捶地咳了兩聲,捂著心口起身,煩躁地捏了捏眉心,斥道:“傅鳶!你一個閨閣女兒,如此粗魯,將來如何覓得如意郎君?”
傅鳶聞言,原本還俏生生的臉龐登時耷拉下來,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傅寒川一怔,想起從前傅鳶與雪如的二哥江淙關係最好,心知他方才的話是往自家妹子傷口上撒鹽了。
便連忙拉過傅鳶,懊惱道:“好妹妹,哥哥口不擇言,說錯了話,你將來……將來一定能夠嫁位……”
傅鳶卻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打斷他道:“傅小侯爺少來操心我,多操心操心自己房裡的事兒罷!”‘
“我福薄命舛,也便罷了。只你女人緣兒倒好得很,憑哪個女人在你眼前掉幾滴眼淚,都能哄得住你!”
傅鳶雖然不知兄嫂二人今日的齟齬,倒也不想橫在她們二人中間受夾板氣,推著傅寒川結實的臂膀往外,一邊推一邊道:“待會兒嫂嫂又梨花帶雨來我這哭鬧一番,你又要費心去哄,何苦來哉?”
說罷,傅鳶就掩上門,把傅寒川關在門外,接著去跟丫鬟們玩兒雙陸了。
*
柳宜眉神色狼狽地被皇后宮中的太監送了回來,一言不發地坐在窗前垂淚。
她哭了一會兒,見天色已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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