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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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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地罪孽深重啊。我仰望天上的明月,祈求原諒,然後不得不這麼問:我是哪一邊?我是人嗎?還是別的生物?我抱著一息尚存的秋山下了屋頂。好幾個人聚集過來,看到我的人都露出驚愕的表情。我把秋山放到地上,離開了。

回過神時,我已佇立在工廠的黑暗當中。我的指尖沾染著秋山的血,他的骨頭被破壞的觸感依舊清晰。工廠內的寂靜讓我感激,我把背靠在生鏽的金屬管上,就這樣靜坐良久。我的腦中浮現的盡是秋山痛苦地呻吟的模樣,以及望著他笑的我。那種可以說是自己內側的非人之心的殘酷,是多麼的駭人啊。這是早苗灌輸到我的腦中的嗎?或者是從一開始就存在於我當中呢?我進入廠長辦公室,拿了白紙和鉛筆。至少,我得向你說明我這具被詛咒的身體。然後,我必須向你懺悔。出於這種心情,我開始寫下自己的事。在過去,我能夠預想到有這樣對別人坦白的一天嗎?就連寫字這個習慣,我都幾乎快要遺忘,剛開始寫的時候,我拿著筆的手是多麼地不安定啊。光是寫下最初的一行,就不知道讓我猶豫了多久。但是我才將我的內心寫成數行的文章,接下來就有如行雲流水一般,心境轉化成了文字。到了人們來到工廠的時間,我便移動場所繼續書寫。太陽在空中一巡之間,我已經喚回了少年時期的記憶,想起流浪的孤獨,以及懺悔暴力的罪惡了。

天帝妖狐(9)

杏子

夜木在星期一的夜裡消失之後,過了兩個夜晚。星期四,祭典的最後一天。杏子想著夜木,只是靜靜地在家裡等他回來。

祭典的喧嚷聲依稀傳來。杏子的家在穿過攤販並列的大馬路後側。太鼓聲和笛聲從空中遠遠地傳來。家裡只有杏子一個人,其他人都去了路上,觀賞藝人跳舞了吧。

杏子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聽見了不好的傳聞。

據說前天深夜,睡在家裡的秋山被人襲擊了。雖然勉強保住了一命,傷勢卻非常嚴重,現在依然陷入昏迷,還未回到現實的世界。根據看到犯人的人說,犯人的容貌被面具所覆蓋,散發出完全不像人類的詭異瘴氣,輕易地跳過約有一個人高的圍牆,消失在黑暗當中。

不只如此。杏子昨天在祭典上和在酒吧工作的朋友碰面了。她一手拿著棉花糖,提到某個事件。

她說星期二晚上,在她上班的店裡,出現了一個戴著狐狸面具的人。一名同事被那名怪人帶走後消失了。然後今天早上,那名同事被人發現昏倒在橋下,模樣慘不忍睹。所有的指甲都被拔掉,頭髮也被硬扯掉了,全身遍佈細線狀的傷痕,看起來像是被釘子狀的尖銳物體所弄傷、折磨。聽說那個人已經恢復了意識,卻還無法正常說話。

“那個人怎麼會變成那樣呢?”

杏子提出疑問。朋友也感到納悶。

“我不曉得耶。不過那個同事跟秋山很親近,警察說會不會是因為這個關係?可能是對秋山懷恨在心的人下的手。”

聽見認識的名字,杏子吃了一驚。朋友應該不知道杏子的哥哥跟他們很熟。

“杏子也知道吧?秋山跟井上這兩人組。那個被害者就叫井上。他會向別人炫耀他跟秋山做過的壞事,是個討人厭的傢伙。可是遇到這種事,又讓人覺得他有點可憐。”

身在祭典的喧囂中,杏子卻覺得四周的聲音彷彿消失了。胸口騷亂不安,她被一股莫明的不安侵襲。她無法置身事外地說“社會上危險的事真多”。她無法單純地為認識的人遇襲的不幸感到悲傷、或對驅使犯案者做出殘忍行為的人類感情的黑暗面感到恐懼。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銷聲匿跡的夜木。

匆地,傳來敲門的聲音。

杏子中斷思考,應著“來了”,前往玄關。經過廚房側門的時候,隔著磨砂玻璃,她看見站在玄關另一頭的黑色人影。杏子拉開門確認是誰。那裡有著一張狐狸面具。一個全身包裹著黑布的人站在那裡。

杏子瞬間瞠目結舌。彷彿現實世界開了個洞,掉進了裡面似的。狐狸背對外頭的明亮,擋住了玄關。他背後的馬路上,幾個精心打扮的女子發出笑聲經過。

杏子很快就察覺這個人是夜木。她記得狐狸面具後方那頭任意生長的頭髮。除此之外,還有即使想要隱藏也會散發出來的、訴說著他內心深沉黑暗的氛圍,那也已經成了一股過去完全無法相較的、令人眩暈的不祥力量。

“……請問,鈐木杏子小姐在家嗎?”來人以沒有表情的聲音說。不是以前的聲音。而是皸裂,有如空氣震動金屬管般的聲響。

“杏子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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