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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你們，死吧。”

少年冷酷下達的命令猶如神旨，在千萬分之一皮秒之後，侵入目光與之所接觸的所有生物的意識中，開啟它們的大腦，讓他們心甘情願遵守命令。

“yes ，my lord。”

得到魯路修命令的咒靈們紛紛將自己撕碎，為他獻上自己的性命與終結。

夏油傑亦是如此。

他在少年冷凝的目光中，鬆開手少年，搖搖晃晃地後退兩步。

抬手放在自己的腦袋上。

在少年冷漠的視線中，夏油傑將自己的大腦開啟。

原來夏油傑額頭上的那一圈黑痕並非刺青，而是真的縫合痕跡。

沿著黑痕開啟頭骨，魯路修只見一顆在空氣中微微顫動的大腦，鮮活且富有詭異的生命力。

不僅如此，這個腦花竟然還長著一張嘴。

在魯路修的視線中，腦花咧嘴大笑：“yes ，my lord！”

說著，腦花桀桀怪笑著將自己炸得粉碎，猩紅的血肉恍若滴入油鍋的水滴般發出刺耳響聲，迸濺四散。

腦仁炸開，可他的身體卻只是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似乎身體早已沒有了死亡的價值。

見到這一幕，魯路修眉頭蹙了蹙，隨即他微微側臉，躲過了飛來的血跡。

解開腳踝的繩索，他從地上站起來，眼底猩紅的飛鳥印記褪去。

魯路修面無表情地俯視著滿地橫飛的血肉，紫瞳陰沉。

這個男人死時的姿態很奇怪。

與那群咒靈，甚至是他以前任何一個操控的人都不同。

在他上輩子，每一個被他下達自殺命令的人類都會用武器自戕。

而這輩子，沒他下達命令的非人類，都會運用自己的力量自爆。

但這個男人卻跟他們都不一樣。

他開啟了自己的腦子，將其自爆。

簡直就像是這具身體只是個空殼，唯有腦子還存活一般。

如果真的這樣，那眼前倒在地上的這個男人，真的就是他本人嗎？

只有腦子還活著的人？

“呵呵呵哈哈哈哈——”

少年忽然伸手按在自己的眉心，另一隻手抱著自己的腰，大笑起來：“有趣，真有趣，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有趣的事情。”

眉心被他自己按得極為用力，都泛出了皮肉被用力積壓的紅痕，但他並不在意，俊秀白皙的臉上流露出驚人的桀驁憤怒。

黑夜中，樹林裡的風大了起來，搖動枝葉，颯颯喧囂，似乎象徵著某種山雨欲來的徵兆。

“除去財閥和官員，庸俗愚蠢的大人們外，在這個世界的背面，還有這些東西存在。”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實嗎？咒靈，詛咒，異能力，死氣之炎......”

魯路修放下手，看著倒在自己面前，失去生息頭骨空蕩的青年，臉上帶著恍然大悟的笑：“簡直就像是什麼遊戲一樣。”

“從我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我就一直在想，我存在於此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彷彿地上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只是垃圾或是障礙物一般，魯路修漠然地繞過地上的屍體和血肉，對著手機上的地圖，頭也不回地向最近的馬路走去。

往日溫和俊秀的臉上，此時嘴唇平直，神情淡漠，紫瞳中幽光深沉，透露出極度的厭倦陰鬱。

“我毀滅了世界，又創造了世界，我的一生早就結束在零之鎮魂曲完成的那一刻。”

“我在異世界重生的理由是什麼？如果是為了重生，為什麼不是在娜娜莉出事之前？如果是為了再活一輩子，為什麼又要讓我記住一切？”

原本扣得嚴嚴實實的校服已經敞開，內裡雪白的襯衫領口處也不知何時鬆開了幾粒釦子，帶著神秘氣息的code印記猶如一道烙印，牢牢刻在魯路修的鎖骨下方。

魯路修抬手，指腹在鎖骨下方的code印記上輕輕摩/挲：“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東西嗎？因為我殺死了父親，從他那裡繼承了象徵永生與契約的code，所以我死而復生。”

“而在這裡，每一個內心擁有黑暗的人都會被geass，亦或是code的力量所蠱惑，對我產生虛假扭曲的感情和強烈的殺意。”

“這又像是cc在獲得code之前的ge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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