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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求了人家還是不肯借。有的書某些地方不懂,只好自己摸索。拿這個書同那個書互證……自己讀目錄書,學目錄學,自己校勘,自己研究歷史地理,研究地方方言,自己試著標點,自己寫卡片。”正是由於他的勤奮好學,為今後在學術上取得輝煌成就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高先生一口氣喝乾了盛在保溫杯裡的開水。“吳晗在中國公學開始不被人注意,後來他努力學習,寫歷史論文,漸漸地在中國公學有了一點名氣,並且得到了當時公學校長鬍適先生的賞識。吳晗每次從外面回到寢室,總是抱一大堆書回來。晚上看書老是很遲……吳晗他個子很矮小,可他從來也不服輸,同學們拿他這個人真是沒辦法……”
高先生接著說:“我與吳晗在上海中國公學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我們的友誼是不淺的。兩年之後,吳晗的一篇論文被大東書局採用,得了八十元稿費。這時,胡適已經不當中國公學的校長,吳晗對中國公學失望了,他就用寫文章所得的稿費去了北平,轉入清華大學歷史系學習。我因為離家近些就隨其他同學一起留在復旦大學借讀。沒想到這一別竟成了永別。整整五十多年啊,一直到解放後,吳晗當時已是北京市副市長,我在金華農校教書。哪一年我記不清了,吳晗曾向人打聽過我的下落,他知道我在金華,可是他公務在身竟未能見面,引為終身憾事。”“1960年,吳晗的《海瑞罷官》發表了,在學術界引起了熱烈的爭論,當時我也很為關注。1965年姚文元對《海瑞罷官》橫加誣陷時,我還為此與同事爭論,贊成吳晗的觀點,為老同學辯解。結果,可想而知,在‘*’中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衝擊……”
過去的年代,災難的年代,我們在心中暗暗地說,高先生,不僅你,不僅吳晗,是一個國家,幾代人的災難啊。徹底地否定“*”,對你,對我們,對我們的國家的未來,是何等的重要啊!
天仍下著細雨,燈光下的夜色顯得恬靜。我們告別了高申甫老人走在小城紛攘的大街上。我們想起了吳晗寫的幾句詩:
“叱吒世驚獅夢醒,湯除人作國魂誇。”
一個戰士、一個同鄉離我們而去,但他的英魂永存。
(原載《棗林》1984年10月紀念吳晗同志專輯)
夏鼐 我所知道的史學家吳晗同志(1)
30年代初的清華園,是《早春二月》中的芙蓉鎮,一座“世外桃源”。校園中的古月堂,據住在這裡的詩人吳雨僧(宓)教授說,就是大觀園中的怡紅院,雖然紅學專家們都不同意這種說法。校園中小橋流水,綠樹成蔭。綠蔭中露出矗立於小丘上的白色氣象臺,背襯著蔚藍的天空。園中還點綴著紅磚砌成的大禮堂、體育館和圖書館,以及幾座宿舍和教學樓。教學大樓中教課的有幾位當時中外聞名的大師。吳晗同志的治學,就是在這個環境中薰陶出來的。他在校讀書的幾年中,勤奮攻讀,打下後來做學問的基礎。
吳晗同志當時名叫吳春晗,字辰伯。他個子不高,戴著近視眼鏡,衣著樸素,幾乎終年穿著一件布大褂。那時他剛年過二十,但已是一位飽讀古籍的青年學者了。他是1931年暑假後轉學來清華大學的。聽說他曾在上海中國公學讀過一年書,選讀了胡適校長的中國文化史課,寫了一篇《西漢經濟狀況》學年論文,初露頭角,受到胡適的賞識。他後來也不諱言自己是胡適的學生,不過在政治覺悟提高後就“反戈一擊”了。曾在中國公學教過書的王庸教授,新中國成立後在一次閒談中曾對我說,他在中國公學教過幾年書。他所教過的學生中天分高而用力勤的,只有二人,後來都學有成就,其一就是吳晗同志。
1930年他因家貧輟學,北上到燕京大學圖書館中工作了一年。在燕大時,結識了燕大國學研究所的陳垣所長和研究員顧頡剛、容庚等,文學院的錢穆、張爾田、鄧之誠等諸教授。次年他轉學來清華大學。當時清華教授中的著名學者,僅就文史方面而言,就有陳寅恪、朱自清、聞一多、鄭振鐸、俞平伯、黃節、潘光旦、金嶽霖、雷海宗、馮友蘭、蔣廷黻等諸教授。他又時常進城,到他的老師胡適家中做客,又與在北大執教的一些學者相結識。他那種求知若渴的精神,很為前輩學者們所賞識。同學中有人給他起個外號叫做“太史公”。
我和他相識,是由於我也是同一年轉學來清華歷史系的。當時清華大學制度,自二年級起所開課程多是選修課程,而我又須補讀歷史系一年級的一些必修課。那一年中,我們很少共同上課(也許沒有),所以當初並不相識。第二年(1932年)他擔任清華學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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