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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戰爭期間,昆明同大後方許多城市一樣,物價猛漲,民不聊生,而且漲風越刮越厲害。在這樣情況下,西南聯大教授們也捉襟見肘,日子越過越緊。吳先生原住白果巷,獨門獨院,比較寬敞,這同他的薪金收入不相稱,住不起了,只好退租,一度搬到聯大附近的文林街西倉坡居住。他同丁則良先生合租一所兩層樓的民房。這所房子面積小,光線不足,年久失修,人走動時,扶梯、樓板格格作響,彷彿要散架似的。吳先生住在那裡,安之若素,就在這個危樓上,他寫了一篇又一篇雜文,鞭撻國民黨,刺痛蔣介石,使反動派懷恨在心,暴跳如雷。
昆明氣候涼爽,有四季如春之稱。吳先生常穿那件褪了色的夾大衣,手提竹筐上街買菜。一些熟人看到他為生活瑣事操勞,浪費寶貴時間,感到惋惜。但也有人認為他身為教授,自己買油打醋,有失體統。吳先生對這樣的冷言冷語,充耳不聞。我們知道,抗戰前大學教授待遇優厚,生活在象牙之塔裡,其中有些人養尊處優,與世隔絕:不瞭解民間疾苦。抗戰勝利後物價飛漲,他們的生活水平隨著迅速下降,彷彿從雲端落到塵世。他們同群眾相處久了,呼吸相通,體會到人民的痛苦和悲傷,接觸到時代的脈搏,思想感情逐漸發生變化,有的就勇敢地投身到歷史前進的洪流中去。吳先生就是其中的一個。他曾對我說,過去他對政治並不太關心,後來有些事情實在看不慣,說了幾句公道話,冒犯了蔣介石國民黨,壓力就隨之而來。他憤憤地說,他們愈不讓我講話,我就愈要講,我的有些文章就是被他們逼出來的。吳先生是西南聯大有名的進步教授,由於生活條件的變化,加上目擊時艱,他同情人民的苦難,關懷祖國的前途,從爭*、反*出發,逐漸靠近中國共產黨,終於堅定地走上革命的道路。這也是舊中國其他一些正直的知識分子所共同經歷的道路。
丁名楠 回憶吳晗先生在昆明的二三事(2)
1943年,我從歷史系畢業了,對外國史、特別歐洲中古史很感興趣,但苦於沒有深造的機會,於是報考清華大學歷史系作研究生。那時研究生的津貼實在少得可憐,連最簡單的生活也難以維持。系主任雷海宗先生介紹我去黃土坡中法中學兼課教地理,一面進修研究生的課程。這樣生活是好了些,但失去的學習時間也不少。研究生修業期限一般為兩年,我教了一年多的書,專業書讀得不多,畢業論文連題目也沒有定下來,心裡很著急。一天遇見吳晗先生,他說:你搬進城來,回學校住吧。西南文獻研究室剛成立,正需要人。那裡報酬不多,但任務也不重,主要是蒐集關於雲南護國運動的資料,訪問一些躬與其事的老人,筆錄他們的講話,不會佔很多時間,可以安心讀書。我同意到研究室工作。這個研究室設在北門街唐家花園內,唐繼堯的墓就在那裡,主人唐筱蓂是唐繼堯的兒子。他特地為研究室闢了一間寬敞的房子,室內桌椅齊全,窗明几淨,還陳列了幾架古書。室外花木扶疏,群芳爭妍,幾株山茶樹迎風招展,開花時鮮豔奪目,惹人喜愛。環境確是美極了。吳晗先生主持研究室,工作人員除我外,還有一位聯大學生。研究室沒有固定的經費來源,全靠吳先生張羅,聞一多先生從刻字收入中,也資助過一些。聞先生還為我們刻了一顆“西南文獻研究室”的精緻圖章。大約半年多的時間裡,我們訪問了幾位參加護國運動的當事人。他們年齡較大,但很熱情。主要由於我們對雲南地方歷史很生疏,又缺乏可資參考的護國運動的資料書,既然自己沒有研究,當然對被訪者提不出具體而明確的要求和帶有關鍵性的問題。他們口述歷史,有的海闊天空,不著邊際,有的又過於繁瑣。對他們提供的口頭材料,我們無法核實,難以辨別真偽,工作進行得不順利,心裡感到不安。但吳晗先生並不介意,仍然鼓勵我們繼續搞下去。我到研究室工作後,發現有人夜間或星期日在研究室開會,起初不知道是什麼人,後來才明白吳先生聯絡的*人士,常借研究室作為敘會的場所。原因是唐家當時在昆明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國民黨特務對其有所顧忌,沒有敢於輕舉妄動,進行搗亂,在那裡開會比較安全。因此西南文獻研究室對昆明的民盟等*黨派的活動起了某種掩護的作用。日本投降後,吳先生離開昆明,西南文獻研究室也就不存在了。
吳晗先生去世時,年才60歲。他身體素來很壯健,工作熱情又高,如果不是遭受*、過早地離開了人間,他一定能為黨和人民作出更多的貢獻。江青一夥儘管奪去了他的生命,但吳晗先生作為一個正直的歷史學家的形象一直活在人們心裡,那些殘害他致死的惡魔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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