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誰在等我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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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遭當頭一棒，心裡只覺得悶悶地，不自主地退後兩步，逃也似的出門而去。

“棠兒…”身後傳來白零焦急的呼聲和出水聲，我越發加快腳步，卻依然被白零一把拽住。

我回頭頭來，不知何時，已滿面淚痕。

白零隻套了一件浴衣，髮間、身上仍在滴水。由於方才疾步追我，他氣喘不止，面帶焦急。

“棠兒，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嬋兒說，這樣藥性更易發揮…”

我瘋狂搖頭，猛地撲進了他的懷裡。

是熟悉的檀香味。久違的懷抱帶著淡淡的溫度，每個角度都和我如此契合。我用力呼吸著他懷裡熟悉的溫度，多日來懸著的心終於跳回原來的節奏。

“我不要你提別人的名字。”

我埋在他懷裡搖頭道。

“好，好”，白零寵溺道：“我的棠兒還是這麼愛撒嬌。都是有神侶的人了，再這樣可不行哦。”

我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一分，一分地慢慢向下沉去。

我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白零的眼睛。他看向我的眼睛，永遠都是水一樣的溫潤包容。

“那地嬋兒呢？你不會理她對不對？”

白零臉上露出一抹迷茫掙扎的神色：“嬋兒為了救我，犧牲了自己的清譽，我總不好負了她…”

我猛地掙出他的懷抱，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

“那我呢？我是你的什麼人？”

“棠兒，你當然是我的…”

我不願再聽，捂住耳朵猛地跑開去。

我失魂落魄地走了許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我想聽白零未說出口的話，又怕他說出口。心裡的殤慟流成了一條洶湧的河，直將我拍打得狼狽不已。

頭頂的日頭白晃晃地照得我睜不開眼睛，迷茫間，我撞進了一個熾熱的懷抱。

我揚起臉，是無炎張狂溫暖的笑臉。

“你怎麼在這裡，大家都在等你呢。”

說著便拉著我一路疾走，繞過連廊又過朱簷，穿過一路的影影幢幢，有人將我按坐在凳子上，給我穿上輕紗衣、綾羅履，卸下我的黃金甲、白銀鞭，畫就朱唇峨眉，玉簪挽起紅髮。

無炎執起我的手，帶我站在高高的祭天台上向天地起誓。

風雨不改，生死相依。

入夜，送走賓客，無炎託著一壺清酒、兩盞白瓷杯，輕輕關上房門向我走來。

他為我斟滿一杯溫柔道：“不喝一杯麼？我特意為你藏起來的。”

他將酒杯舉到我的唇邊，我木然地就著他的手飲下，甘甜辛辣的液體順著我的喉嚨流下。

無炎自斟一杯，仰頭一飲而盡。我看著他突出的喉結，看著他曾經狂傲不已的臉，如今盡是溫柔歡喜。

他輕輕將我擁進懷裡，滿足地自言自語道：“這世上最英武的女子，終於只屬於我無炎一人。”

只屬於，無炎麼？

他的懷抱熾熱而有力，我卻不受控制地想起另一個懷抱來。

我推開他，推開無炎，慢慢地向後退去。

不對勁，一切都這麼不對勁。

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無炎疑惑地看著我的動作，張開懷抱意欲上前，我伸出手止住他的動作。

我煩躁地撕扯著身上累贅得粉紗紫綾、拖尾曳地：“我為什麼要穿這些東西…”

無炎執意靠近我攏著我的腰道：“棠兒，你喝醉了…”

醉了麼？不，我反而很清醒。

我扯掉頭上庸俗的花鈿，推開無炎道：“不，我不想在這裡，我要離開。”

我急轉身推開門欲走，無炎用力拉住我的手，他的眼神傷痛不已，語氣略帶祈求道：“別走，棠兒，求你，這是我唯一能夠擁有你的機會。”

“沒人能擁有我，就是白零也不行，我只屬於我自己。”我用力甩開無炎得手，飛速離去。

無炎並沒有追上來。

晚風涼涼的，吹在我的臉上，我的神志卻更加清醒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像尋常女子一樣傷春悲秋、患得患失？我朱棠豈是其他男子可以擁有的？

既然如此，又在乎什麼地嬋兒、無炎呢？

我想要的，搶過來不就好了麼？我不是一向如此的麼？

我直奔承華殿，大力推開殿門。殿門“嘭”地一聲開啟，白零正獨自站在窗前，月光流華在髮間，玉顏無盡寂寞。

我飛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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