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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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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不管是演員,還是觀眾,心裡共同的一個理想。一個關於相聲的理想。

郭先生讓我們看到了這個理想得以實現的一種可能性。

少馬爺在天津專場時說的那一番話,在我聽來,句句都暖人心窩子。那不是別人,那是馬志明!多少相聲粉絲、包括我,多年以來無比堅定的認為馬志明的相聲是現在所有相聲演員裡的頂峰。我相信,那天跑上臺去的少馬爺,也是看到了他同我們這些人一樣的這個相聲理想得以實現的可能性。

前些天聽一個朋友說,去年臺灣演員金士傑(相聲迷和電影迷對這個名字應該都不會陌生吧)來過一次天橋樂,聽完郭先生的表演之後,金士傑也是帶著驚喜和感慨離開的。

我猜想,他的感慨,也無非是看到了這個相聲理想得以實現的可能性。

這兩天我在想,真正振奮我們的,就是這個東西。

我是戧著茬兒活著的

2005年10月5日,北京德雲社在北京天橋樂茶園舉辦了“紀念相聲開山祖師‘窮不怕’朱紹文誕辰一百七十六週年專場演出”,在這場演出裡,藉著紀念相聲開山祖師的機會,郭德綱與張文順先生在臺上說了一段名為《論五十年相聲之現狀》的新編段子。這段名為相聲,實際上卻更像郭德綱相聲觀點的總結。

在那場演出的末尾,嗓子已經非常嘶啞的郭德綱按照慣例唱完了每次演出結尾都要唱起的小曲兒《大實話》,其中唱道:“要說親,觀眾們親,觀眾演員心連著心。曾記得早年間有這麼句古話,‘沒有君子,不養藝人。’昨日裡趟風冒雪來到塞北,今日裡下江南桃杏爭春……”

當天,臺下有幾十位觀眾落下淚來,連當時在後臺的于謙也潸然淚下

就在那天晚上,郭德綱夜不能寐,在北京相聲大會的論壇上貼出了前文提到過的那個名叫“我的話”的帖子。

五天之後,郭德綱本人在這個帖子後發表了該文的第113個回帖——“呵,突然覺得我像相聲界的司馬南……”一個月後,郭德綱用另外一個說法跟我表達了類似的意思——“我是戧著茬兒活著的”。這兩句話,與郭德綱和中國相聲界的特殊關係以及他自己的相聲觀點有關。郭德綱說自己是當前中國相聲界“最敢講實話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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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著名相聲演員郭德綱(15)

他的那些鋒芒畢露的關於相聲以及相聲界的快人快語,確實是我們之前從未在任何媒體、渠道,或者從任何相聲演員的口中聽到過的。

比如,他認為相聲衰落的根源在於演員自身:“今天有人說相聲跟不上節奏了,觀眾不愛看了。這個不對,這個毛病不能推到觀眾身上,反過來說,還是因為你。過去晚上回家也沒電視,唯一的娛樂是去茶館聽聽書看看相聲,現如今有電視了有網路了,這些東西是搶你觀眾的,就看你跟人家搶不搶了。有的說拉倒吧,我乾點別的也夠吃了。有人說無所謂,愛怎麼著怎麼著,反正我已經在電視上紅了,走到哪都有人認識我了,我能騙錢了。我們所想的並不是這些。誰能救活相聲,只有演員才能救活相聲。你是相聲演員,你不去拯救相聲誰去拯救相聲?讓賣白菜的去拯救相聲?觀眾們知道什麼叫好什麼叫不好。你沒有好東西還哭著喊著:你們都不聽相聲!你們都不關心傳統文化!——你給人傢什麼了?”

他的相聲只相信觀眾的檢驗:“我的相聲是說給觀眾聽的,第一不是給專家聽的,第二不是給學者聽的,第三不是給領導聽的。我從來不認可說‘這幾個是大文學家大理論家’,去,頭裡買票去!為什麼啊?你說完了:這麼著那麼著……怎麼著啊?還得我自個兒來,你還佔我一張桌子呢你知道麼?實話實說,是不是?學者、大師都來了,他說完你這個那個他扭頭走了,你按照他說的改吧,改完了掉四十個座兒,這四十個觀眾錢誰給我補上?這兒,我說了算。我是這兒的王。木匠我不懂,上臺說相聲?我是王。沾別的,跟您學,您都是我老師。說相聲?閃開了!不是我狂,到這會兒客氣也沒用,客氣是虛偽的表現。一見面就‘哎呦,您這個藝術啊……您幹嗎去?哪天我上您那您給我說說……’一轉身:‘這孫子!’我已經厭惡他們這些了。”

他認為傳統與創新不可割裂:“相聲,比方說是司母戊大方鼎,在地底下埋了好多年,剛給刨出來了——這兒短一角、那磕一癟兒、帶著泥、帶著樹枝、帶著動物血……天津的很多相聲就是直接把它擺在那,告訴你:這是國寶!是好東西,可是這樣看,雖然是原汁原味了,可是這不叫陳舊叫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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