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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滅門 第一節 遇襲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裡,長煙落日孤城閉。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髮征夫淚。一詞寫罷,范仲淹頹然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而此時所想的竟是與戰事毫不相關的一個神奇少年。

原來自元昊稱帝以來,屢次派兵侵襲延州等地。康定元年仁宗皇帝任命范仲淹為陝西經略安撫招討副使與韓琦,夏颯共同率兵抗擊西夏。接到詔命後范仲淹匆匆帶領長子純佑和兩個僕人火速趕往延州。一路上曉行夜宿,這一日來到華山腳下,范仲淹等人從北面山口入山,山路崎嶇難行。范仲淹等一行四人在山間行走,時值初夏,山間綠樹紅花,越顯嬌媚。山路兩旁蒼松翠柏,鳥鳴猿啼,奇崖怪石,流水湍湍,一輪紅日漸漸西垂。四人無暇欣賞山上美景,快馬加鞭一路向前奔去。

剛過華山峪,只見前面出現一片松林,黑壓壓,遮天蔽日甚是猛惡,范仲淹等一行四人剛進林子不遠,突然前面傳出一片銅鑼聲響,緊接著從林中竄出三四十條精壯大漢,頭扎青布包巾,粉墨塗臉,黑衣皂褲,手持利刃,攔在山路當中。見到范仲淹四人,齊喝道:“長髯老兒,留下買路錢”。喝罷挺著兵刃圍上前來。那兩個僕人見狀心中吃驚,齊從腰間拔出腰刀喝罵道:“你們這群蟊賊不知道為國出力,還敢來搶劫范仲淹範大人,你們不知道範大人是皇上親封的經略安撫招討副使麼”。那群強人聞聽是范仲淹範大人,嘴裡嘻嘻哈哈的笑將起來,為首的一人對眾人說道:“范仲淹範大人,你們聽見了沒有”。餘下眾人齊聲喝道:“聽到了”。為首的那人對兩個僕人喝道:“我告訴你們,老子今天截的就是你們的范仲淹範大人。”接著對身旁眾人說道:“兄弟們,併肩子上,一個也別讓他們跑了”。範純佑見到勢頭不好,忙轉頭對范仲淹說道:“父親這群賊人好像專門為您而來,待孩兒先抵擋一陣,您快先走”。說罷從腰間拔出長劍,一拍坐騎衝了上去。范仲淹忙撥轉馬頭轉過身子對範純佑說道:“佑兒你要小心”。說罷揮鞭打馬向來路奔去。

那群賊人見范仲淹要走便一窩蜂的衝了上來。範純佑那容他們靠近,展開長劍指東打西,將眾賊人阻住,那群賊人一時也奈何他不得。那為首的賊人見范仲淹要逃,忙從腰上鹿皮囊中拽出一把飛刀向范仲淹打去,范仲淹馬快,那賊人所擲飛刀剛好打在馬屁股上,范仲淹坐騎一驚,便向林中斜竄下去。十餘個賊人絆住範純佑和兩個僕從,餘下眾人齊齊追來,邊追邊喊,聲音漸漸遠去。

這匹馬大概跑出了四五里路終於停了下來。范仲淹急圈回馬來尋找路徑,一陣腥風,突然從林中竄出一隻白額吊睛大蟲。那匹馬希律律一聲嘶鳴人立而起。范仲淹不覺從馬上摔了下來,他顧不得疼痛,連忙站起從腰間拔出長劍。正在這時從林中竄出一個少年,身高六尺有餘,下身穿著一件粗布長褲,上身裹著一件麻布褂子,頭戴一頂破頭巾,腳上穿著一雙草鞋,麵皮白淨,一雙大眼不露光華,神光內斂,大約十六七歲年紀。他看見這條白額吊睛大蟲,高聲喝道:“好孽畜,看你還往哪裡逃”。那大蟲見了少年,嗷的一聲轉頭向少年撲去,少年身子一側,老虎從他身前越過。那少年只一拳正好打在老虎的後跨上,老虎吃痛不過,急向林中鑽去。那少年手疾眼快,雙手瞬間抓住了白額吊睛大蟲的尾巴,老虎逃脫不掉,前足抓地,後跨猛的向後一掀,少年見狀,抓住虎尾用力向後一扯,身子躍起正好騎在老虎的背上。只見他一手抓住老虎的頂花皮,另一隻手握拳向老虎頭部砸去,只三五拳,那老虎眼裡嘴裡耳朵裡全都迸出血來,眼見是不活了。

范仲淹不覺呆立一旁。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少年竟然赤手空拳將老虎打死。只見那少年雙手抓住虎腿,猛的將老虎扛到肩上。轉過頭來對范仲淹說:“老先生讓您受驚了,我家就在前邊不遠,如不嫌棄,可到我家中暫時安歇,明日再走”。

范仲淹心中暗驚,這小小少年真是神力驚人,如此偌大一隻老虎,手上如沒有千把斤力氣卻哪裡提得動,聞聽那少年叫他,便有心央求他前去救範存佑等人,又怕他孤掌難鳴,愣在當地一時不知如何開口。那少年見范仲淹滿臉躊躇欲言又止,便對范仲淹說道:“老先生若有什麼難言之隱,但說無妨。”范仲淹先前不知如何開口,這時見少年問起如何不說,於是就將剛剛所發生的一切簡略的向那打虎少年一一道出。那少年不待范仲淹說完,忙把老虎拋在一邊,納頭便拜,口中說道:“範先生清譽遠播,既是我等尋常村民亦都知曉,那群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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