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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對弈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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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巷裡的富貴人家早在三合鎮破落後便開始慢慢減了往來,所謂的富與富友,錢以生錢,不過是一個地基打在錢眼裡的說法。倘若沒了一枚一枚的銅錢入賬,前些時候還能看到笑著招呼的親朋,今朝便是兩兩相望互不相認的外鄉人。

一道將宅邸安在桃花巷的有錢人家尚且如此,更別提那些個出了桃花巷的窮苦人家,便是比上一句老死不相往來也該是相差無幾。

傍晚,鄭家宅邸悄無聲息地迎了那根外人眼中的“中流砥柱”。

鄭家為後輩鄭淵的準備的排場算是極為的精簡,甚至算不得大門大戶的排場,不過是面生兩個僕從候在門口的石獅子邊上,便算是祖宅對這位乾陽王朝“攝政王”的迎接了。

由著僕從領著,鄭淵穿過了垂花門,兩側是鄭府的抄手遊廊。如今在鄭淵望去,雖然那些鎏金的楠木柱已然剝落了金漆,卻仍是一股熟悉湧上心尖。

繞過正房,當中是穿堂,擺放了一個由紫檀架子當了底座的青銅大鼎。轉過大鼎,後面是小小的四件廳堂,皆是雕樑畫棟,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插畫。

僕從抄了條僻靜的小路把鄭淵引向了書房。

這一路上走的極緩極慢,似是有一種走馬觀花的味道。

唯是在青銅大鼎附近鄭淵立住了腳跟。

瞧著眼前的大鼎,鄭淵兀自放聲大笑,極為猖狂又是極為壓抑,對此,站立一旁的兩位鄭淵面生的僕從倒也不生催促也不生古怪,只是面容如平湖一般寧靜。

只是遠遠望著對於鄭淵來說似乎還不夠,正當他準備移步上前去觸控青銅大鼎之時,兩位在一旁緘默許久的僕從卻是不約而同地一個箭步向前,膝蓋微屈,崩山的勁力遊走在臂膀上,一左一右分別鉗制住了鄭淵的肩膀,大理石磚鋪就的地板被硬生生震踏出了以三人為中心的下陷。

先前早在在院門口見著的第一面起,鄭淵就察覺出這兩位僕從該是上三品的武夫,境界不會比自己高但也絕對弱不到哪裡去。不同於修道之人的神瑩內斂,練武一途的武夫若是達到一定的造詣後,周身的氣息便是內化,只有對武道一途有極高的經驗或是天生就是個武道胚子,才能看出一二。

鄭淵是屬於前者。即便在外人看來,鄭淵二十年破七境,如今更是相較於一品聖品也是坐二望一的大宗師般存在,是實打實的武運之子,但只有鄭淵自己知道自己的武道天賦確實不是先天孕育的的,而是後天造就的。而賦予他這一切的便是鄭淵此刻極力想要觸碰的青銅大鼎。

兩方僵持

“可!”一道悶響如晨鐘暮鼓般的話音落入了此刻身在青銅大鼎旁邊的三人耳中。傳音之法極為的隱秘,鄭淵知道這道聲音應該是加持了極深的修為又配合了逼音成線的法門,饒是他這種武道大宗師也是不由神識一震。

鄭家宅院裡在鄭淵印象中是有高人存在的,這是他打小就知道了的的事實。

鄭淵能當上乾陽王朝的當朝權臣,能和嵐霞谷能有些交易,這些的這些都是祖宅裡幕後的高人在暗中斡旋操縱。只是當初年齡修為皆是不太夠格,便是草草覺得家中隱藏的高人有個元嬰地仙或是上三品大宗師的修為就可以橫著走了,但是如今看來,只怕祖宅裡藏著的該是個老怪物了,僅是一道傳音便震得他發愣,莫非這位老祖還能破了聖品的天險不成?

原先縛在鄭淵肩上的兩道臂膀在那道傳音過後緩緩抽離,隨後兩位奴僕抑不住的氣喘吁吁,即使二人都是臨近二品的武道修為,又是兩人合力鎮壓,可是武道一途上愈是往上品階之間的差距愈發來的巨大。別說如今坐二望一的鄭淵離登臨聖品雖是一線之隔,但就是那麼一線便是讓鄭淵愈發覺得遙遙無期。就如同修行之人在破鏡時的契機一般,練武的武夫在上三品便更加註重武運的盈缺了。

正是感受到了這其中的鴻溝,鄭淵才極其不甘願地回了祖宅。舟車勞頓倒是其次,自從鄭淵認識到身後高人的手眼通天后便開始害怕這方祖宅。

鄭淵為官二十多年來,施恩下士再等著對方親自上門的伎倆自認是十分熟稔的,而今“下士”換成了自己,便愈發擔心對方所需要的哪怕是自己有赴湯蹈火的決心也是力不足的。

只是指尖微微觸及了這方青銅大鼎,鄭淵便覺得有一柱齊腰粗的武道氣運從大鼎中沖天而且,隨後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從院落深處的書房探出,運起道門隱晦的醍醐灌頂手法,將這虯龍般的氣運盡數灌入鄭淵體內。

身後依舊是兩位僕從平靜的目光,只是這目光倒不似先前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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