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殺豬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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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淒厲的嚎聲,一頭膘肥體壯的黑毛豬蹦跳著在豬圈中跑起了瘋,撞得圈門哐當直響。
都說屠戶身上有殺氣,畜生老遠就能聞著味。寧老五剛進老邢家院子,那肥豬就突然以毫不相稱的敏捷和瘋勁,證明了這一點。
天門村的男女老少把大院擠了個滿滿當當,都等著看遠道而來的寧老五鬧笑話。
老邢家是種植大戶,養豬舍得下本錢,這頭畜生沒少吃生苞谷,餵食時連人都能拱翻,力氣大得像是山裡的野種。寧家兄弟也算是名人,只不過卻是外來的和尚。就連七十歲歲的老邢頭都端著菸袋往人叢前面擠,像只公鵝似的伸著脖頸,等不及想知道寧老五是不是真有兩把刷子。
寧老五中午喝的酒還沒醒,腆胸凸肚站在豬圈前,也不去瞅那肥豬,從耳朵上摸下一支菸叼在嘴裡,“狗剩,點火。”
趙白城跟他在外面跑了兩個多月了,乾的最多就是替他點菸,當下沒好氣地划著火柴,舉起手往上一遞。寧老五最愛講派頭,明明口袋裡揣著打火機,偏要趙白城用自來火,說是這樣才夠威風,電影裡的黑幫老大都是這調調。
天門村眾人大眼瞪著小眼,一來搞不懂趙白城這麼個半大小子跟著寧老五幹啥,二是不明白寧老五杵在那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當下鴉雀無聲。
“這畜生不咬人!”有個癩子模樣的瘦高個等了半天,陰陽怪氣地喊了聲。
眾人還沒來得及發笑,寧老五已經丟了菸頭,搖搖晃晃上前一腳踹開豬圈門。那肥豬見他進圈,叫得更是撕心裂肺,寧老五手裡鐵鉤一揮,不偏不倚勾中豬嘴,粗壯的胳膊上肌肉賁起,騰騰幾步便將肥豬拖出了豬圈。到了已經擺好的腰盆邊上,他低吼一聲,膝蓋頂上豬身。在一片倒抽涼氣的動靜中,足有三百來斤的肥豬轟然倒下,寧老五單手扳住豬嘴,另一手抽出腰間扎著紅綢的放血條。尺把長的刀身青森雪亮,刀尖抵上豬喉嚨後,活像是自己鑽進去的。大股血泉帶著熱氣噴湧而出,豬嚎聲變得越來越小,含混不清,腰盆裡很快蓄起猩紅。隨著最後幾下抽搐,一頭活生生的畜生已變成死到不能再死的肉屍,就彷彿片刻前的生猛狂野不過是騙人的把戲。
寧老五若無其事地站起身,用抹布擦了擦手,看都沒看那些明顯被震住的圍觀者,“狗剩,把傢伙拿來。”
豬殺完得在腳上割出口子,用鐵條捅過後往裡吹氣,吹成脹鼓鼓的噼裡啪啦抽上一通,再用開水燙過,以便刮毛。趙白城遞上鐵條時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盯著豬頸上的刀口兩眼發直。寧老五皺了皺眉,頗為不解。這小子平時膽大包天,每次見血卻都像變了個人,莫非是當初殺狼時被嚇得狠了,才落下了心病?可看他上山放夾子,弄回的野獸多半都是血齜呼啦的,也沒見有多害怕啊?
寧老五性格大大咧咧,懶得細想,當晚又在刑家喝的臉紅脖子粗。被問起與趙白城的關係時,他打了個酒嗝,大笑:“這是我小徒弟,要灌酒衝我來!”
趙白城見他五魁首六匹馬沒完沒了,不由大為頭痛,藉口要撒尿,溜了出去。邢家正在為長孫娶媳婦蓋新屋,院子裡堆了不少石灰水泥。趙白城一腳踏在沒用完的砂漿上,整個人當即失衡滑跌,另一隻腳卻跟著發力蹬地,輕輕鬆鬆跳了過去。幾個瓦匠正坐在院裡吹牛,只看得目瞪口呆,當他是猴子投胎。
到了外面,趙白城去瞅了眼寧老五的農用車,踢了兩腳車胎髮現依舊氣鼓飽脹,這才放心去溜達。
天門村要比牯牛村大得多,因為附近開了幾家小煤窯,路上隨處可見拖拉機散落的煤渣。趙白城在月色下漫無目的地走著,秋風已帶上了沁骨的寒意,他穿的很單薄,卻並不覺得冷。
到今天為止,他還沒有殺過一頭豬羊。那股熟悉的躁動已變得越來越活躍,幾乎已經快要壓制不住。四年來趙白城試過無數辦法,急眼時甚至將自己倒吊,下面放盆狍子血,把嘴巴張得快要顎骨脫臼,只想把天殺的蟲子引出來。
自打他終於能夠完完整整地挺過每日必定發作的扭曲過程,就再也沒有失去過對身體的控制,冷不丁消停下來,卻反而開始不習慣久違的輕鬆。沒有了那種剃刀切割般的痛苦,也就沒有了痛苦之後大汗淋漓和如獲新生般的輕鬆。他開始覺得連骨頭縫裡都在發癢,無論幹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就像老人說的大煙鬼。最後不得不一邊大罵自己賤骨頭,一邊憑著血淋淋烙在腦海深處的記憶,重新練起了那些動作。
這一練就再也放不下手,或許是因為逐步適應的緣故,食量開始恢復正常,但對鮮血的渴望卻越來越厲害。這是種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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