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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放少點,水煮開後,火燒小點,再後,不添柴了,靠餘火加熱,只要水和米的比例放對,經過幾次試驗,他的小米飯燜出來了。
鍋裡透出了新鮮小米飯的香味,他很喜歡聞著味道,於是使勁地嗅了嗅。
這時,門開了,張燕進來了。
張燕是村裡春節不回北京的唯一女插隊知青,她不是北京沒家,而是她從小一直由姐姐撫養長大,姐姐是售票員,姐夫是司機。他們有四個孩子,最大的一個女兒只比張燕小兩歲,張燕從小不記得父母,既不知父母長什麼樣,也不知父母是幹什麼的,幾次問姐姐和姐夫,姐姐姐夫都給支吾過化大革命姐姐曾被都過兩天,才知道父親解放前是憲兵,解放時給鎮壓了,母親是特務,五二年也給抓走,後來一直杳無音訊。
小時候張燕對姐姐姐夫很依戀,也很喜愛姐姐的家,慢慢長大後,她感到自己好像半個是家裡人,半個是外人,心裡有時感到彆扭,所以很想有個自己的家。
這次春節別人都回北京,她一方面沒錢,兜裡只有大隊借的十元錢,和自己從北京帶來的五塊錢,如果回去車費十元,回來車費便不夠了,另一方面,回北京還要吃姐姐姐夫,自己已經插隊了,再吃姐姐姐夫,心裡也過意不去,思來想去,所以,牙一咬,心一橫,春節不回北京了,在山西過一個革命化的春
張燕進了伙房,見薛玉昌正在燜小米飯,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哎喲,來晚了,對不起啊?”說著,挽起袖子,去剝堆在屋角的蔥。長長的蔥凍的硬邦邦的,像一根根木棍,剝掉外面的蔥皮,裡面便顯出細細的像雪花一樣的細冰渣,剝著剝著,手被蔥凍住了,用力一扯,左手食指掉了一塊皮,血流了出來。
“哎喲!”張燕不禁叫了一聲。
正在燒火的薛玉昌見張燕手指流血,知道手指剝凍蔥時被凍的蔥給凍在一起扯破的,便忙湊上前,不自覺地拿住張燕流血的手指,從自己兜裡掏出手絹,給張燕包上,說:“注意點,這地方冷,零下二十好幾度,手摸什麼都得注意,我開門鎖手被凍上好幾回,手硬拽也破過好幾次。”
張燕今年已經二十一歲多了,望著這個比自己小三四歲的薛玉昌,自己的手又被人攥著,心裡不知為什麼突然咚咚地跳的快了起來,臉上也發了熱,忙掙開薛玉昌的手:“沒什麼,傷不重。”
二人吃了頓小米燜飯拌熬蔥。熬蔥,就是把蔥切碎,放到鍋里加點水放點鹽煮一煮便是。伙房裡菜已經沒有,半麻袋土豆也都凍成冰球了,切不動,剁不爛的。唯一有的菜,就是知青們分的蔥,堆在屋角,還有六七捆。俗話講:餓不死的僧,凍不爛的蔥,蔥雖然凍得硬邦邦,放在鍋裡一煮,仍然鮮味洋溢。
飯吃完了,二人發愁了。一個人坐一個小凳,漫天閒侃,這是他們自知青回北京後,在伙房的慣例,只不過越聊越愁。
“你說怎麼辦啊,就咱們倆沒回北京,不說別的,飯過十幾天就沒的吃了,蔥也快吃完了,吃完了後,咱們吃什麼?”薛玉昌望著屋頂還瀰漫著的些許霧氣說。
“你到大隊再領些糧,再磨些玉米麵,高粱面,在領些小米啊。”張燕看著薛玉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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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糧食大隊倒是給,只是磨糧食都要錢,咱們是羅鍋子上山,錢(前)緊啊!”
張燕沉默了,她知道薛玉昌的情況,知道他北京的家也沒有錢給他,便沉默了。
“你是大姐姐,你想個轍吧?”薛玉昌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張燕見薛玉昌突然叫自己大姐姐,心裡呯呯又亂跳起來,很有一種美滋滋的感覺,可是,轉臉,她又故作生氣地說:“你呼叫什麼呢?”
張燕躺在炕上半夜沒睡著,她在想著薛玉昌白天那句“你是大姐姐,你想個轍吧?”那句話。
剛插隊,她並沒有注意薛玉昌。她是高中生,又一直在女校,薛玉昌他們都是初中生,有都是男校的,照村裡女知青的話說:這些男插隊知青都是一幫小毛孩子。
她只覺得男知青裡薛玉昌長的白白淨淨,細皮嫩肉的,一看,像個富裕家庭的孩子,聽到薛玉昌的身世,知道他是幹部家庭,雖然他父親倒了,可是在心裡張燕總覺得自己父母是憲兵特務,和革命幹部,是兩條道上的車,攏不到一塊兒的。
沒聯絡的兩個人怎麼能扯到一塊呢?她望著窗戶紙上映著窗外樹枝的影子,痴呆地望著,努力想把薛玉昌從腦海中趕出去,趕出去了,一會薛玉昌又悄聲無息地在腦海中浮現,並嬉皮笑臉地說:“你是大姐姐,你想個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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