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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霖手扶車轅睇著東家嘴角翕動了幾下。四爺見他不說話,又說:“人這一輩子,沒那麼多順風順水。一個大老爺們兒,就該拿得起放得下,別遇到點兒不順氣,就娘們兒唧唧的像活不起了似的。都像你這個德行,這日子還不用過了呢。這陣子,我左尋思右尋思都覺著不對勁兒,總合計給你尋個出路,省得你老在這個圈子裡打轉轉。依我看,你不妨出去學一門手藝。一來掙個終身受用的飯碗,二來也換換心情。趁年輕,有相應的就再娶一房……”
四爺見他不吭聲,停頓了片刻又說:“我看,當個木匠不賴。對,你就去學木匠活兒吧!有現成的師傅——北大街木匠鋪的郎掌櫃是老熟人,我引薦的他一準能收留你。”見玉霖還是沒什麼反應,有點急:“嘿!你這小子可真是的。我說得滿嘴丫子冒白沫兒,你倒好,給我來個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你到底是樂意,還是不樂意呀?你給我整句痛快的行不行?”玉霖見東家逼他表態,從牙縫兒裡擠出仨字:“聽你的!”白四爺這才高興了:“噯,這不就對了——聽人勸,吃飽飯!”
轉過天,玉霖懷揣四爺給的盤纏和舉薦信,背上行李鋪蓋,做起了木匠學徒。
北大街是從吉林將軍公署西北牆外直通北極門的一條繁華的商業大街,分為南北兩段。以晉隆衚衕西口外的“固若金湯”牌樓為界,牌樓以南,叫牌樓門裡,對著二道碼頭,牌樓以北,叫牌樓門外,面向北極門。北大街街面上商鋪林立,“船廠牛家”的升字號商鋪和永衡官銀錢號出資經營的“永衡昌”百貨行、“永衡當”當鋪都在這條街上,另有永德堂、寶升堂藥房和醬菜園、糧米行、成衣鋪、古玩店、制襪廠……郎掌櫃的木匠鋪在牌樓門裡。
郎掌櫃的木匠鋪實際是專門做棺材的棺材鋪,這樣的棺材鋪在北大街也有好幾家。郎掌櫃的大號叫什麼誰也不知道,都叫他郎木匠,白四爺對他有活命之恩,也是白四爺的金蘭大哥。
玉霖來到木匠鋪,滿屋子的木屑氣味嗆得他打出一串兒噴嚏,玉霖向郎木匠表明來意,將四爺的舉薦信呈上。郎木匠接過書信看也沒看就掖進了懷裡,嘬著菸袋說了一句:“我的脾氣不好,你得聽話!”
郎木匠的棺材鋪是那種常見的前店後廠。棺材鋪的生意說不上興隆也說不上蕭條,總有出售不完的成品陳列在臨街的店鋪裡。
有供窮人挑選的柳木薄皮棺材,有供大閨女使用的長方形齊頭子,有供未成年夭折使用的板皮匣子,有供中等富裕人家使用的二寸板楊木棺材,最名貴、最沉重、最堅固的是用四塊紅松板材製成的“四獨”棺槨。這種四獨棺槨,內裡掛著黃緞襯子,外面油漆彩繪著《二十四孝圖》。高高翹起的棺首;宛若一艘乘風破浪的大船的船頭。
頭一年進鋪子,玉霖給師傅師母打洗臉水倒尿盆,掃地挑水,遞煙燒火諸種雜事全部包攬了。這一年,玉霖連斧子把兒也沒摸著,更談不上學什麼手藝了,但這段打雜的生活倒使他貼切地融進了這個家庭,轉眼過去了六年,他的手藝學成了學精了。這六年,前三年學徒,後三年幫僱,耿玉霖和郎家相處得像是一家人。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像郎木匠和白四爺這樣的人似乎只能是這個體性。郎木匠雖然是掌櫃的,身邊也帶著幾個徒弟,可幹起活來也是不分彼此,外人根本分不出誰是夥計誰是東家,做出的活兒要樣兒更要臉面。郎木匠的脾氣果然像他自己說的不怎麼好,儘管脾氣古怪可心眼兒好使,有錢沒錢的都一樣,價錢高點低點他都不計較,即使給死刑犯人打造的薄皮棺材,也決不偷工減料。他時常教誨徒弟說,錢財是催命鬼,朋友才是護身皮:“幹咱們這一行的,掙的可是死人的錢。雖說窮人富人,都不會吝惜在死人身上花錢,可也絕不能昧了良心。賺多賺少不要緊,圖的是心裡安逸,省得做惡夢。”
耿玉霖出徒以後幫師父帶了仨徒弟。本來郎木匠對把兄弟舉薦來的這個徒弟就相近三分,再加上自己沒兒子,這幾年多虧玉霖幫襯打理。玉霖已出徒好幾年,總這麼無期限的留在身邊也不是那麼回事,時間長了,四爺那邊就說不過去,便琢磨著要把鋪子交給玉霖掌管,這樣,就名正言順了。和老伴兒一商量,老伴兒自然樂意,可玉霖卻不同意,而且態度十分堅決。郎木匠見無法說服玉霖還是有些捨不得,便把一個女兒嫁給了他。
玉霖娶回了郎木匠的女兒做了第二任妻子。那年,他已經三十歲出頭了,老孃阮氏也已經辭世,沒能看到這房兒媳婦過門。這個女人比玉霖小了整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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