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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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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西夏的經濟命脈,不啻就是不宣戰的宣戰。既然如此,韓絳到任,遲早總有一戰。身為主軍的樞密使,文彥博比誰都清楚這一點。可兵是凶事,勝敗難料不說,與西夏打仗,尤其凶多吉少:幾乎從來就沒有勝過呵!既勝少敗多,前敵又是韓絳經營,自己只有空名,要替他分擔失敗的罪責,不說不值得,也太冤了!

韓絳還沒出發,文彥博就向皇上建議:“皇上,兵機詭秘,瞬息萬變。韓大人宣撫陝西,擬放權任事,讓他相機全權處理才好。”

“那是自然。”皇上說,“不過,朝廷也不能完全放任不管。”

“皇上聖明。攻守大計,當然還是朝廷拿主意,不過任他自己相機揣度處理而已。樞密院已擬下攻守兩策,請皇上定奪。”文彥博說,一面將個摺子呈給皇上。

神宗接過一看,面面俱到,攻也說了,守也說了,實在沒有什麼挑剔的,就收下了:“倒很全面,就這樣給韓絳吧,由他自己根據情況決定取捨。”

“皇上聖明。從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自然只能是個大框框,由他自己去選擇。”文彥博說,大大鬆了一口氣:從這一刻起,韓絳的勝敗就跟自己一點兒干係也沒有了。

這種面面俱到的東西毫無用處,誰都清楚。反正要到前線瞭解了具體情況,才能制定因應對策,有這些無所不適的空話常常提醒自己,倒也不是什麼壞事,韓絳並不介意。至於文大人悄悄結下的那個暗“扣”,他自然更想不到。

安石雖曾主動請纓,卻始終憂心忡忡,認為目下根本不宜與西夏、契丹對壘;不得已,也宜守不宜攻:“照目下的情況,只能以靜重為上,先辦好內政。主要是咱們財政不足。要舉事,必然捉襟見肘,怎麼成呢?天下事好比下棋,落子先後,是否恰當,最為關鍵。稍一不慎,就有麻煩。目下最急的是理財。而要理財,又以農事最急。主要是去其疾苦,抑制兼併,便趣農。臣之所以緊緊抓住差役法不放,也就是因為這個。魏徵說:‘中國既安,遠人自服。’實在是至理名言。只要咱們內政修好了,國富民強,就能真正所向無敵了。不僅西夏,就是契丹一齊來,也不怕。眼下既迫不得已,恐怕還得以守為上,不要輕言進攻才好!”

“愛卿說得對,將這意思也轉告韓絳知道吧。”皇上說。

“臣這話已經跟韓絳說了。皇上再強調一下,韓絳會更慎重!”安石解釋。

“那就下詔再強調一下,讓他慎重些好。不過,前線的事主要還得靠他自己定奪。”皇上的意思,大致該在兩可之間吧?

皇上既有這個態度,一切全都得看韓絳了。

打仗要勝,不外兵精將勇。韓絳到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招練精兵,調集勇將。他將番漢全軍分為七路,每路各由一名將軍統領,自己掌握全軍。青澗一路,委的是鍾諤。鍾諤當年不是因為楊定被殺,連貶四級,到隨州受管制去了嗎?那時間並不長,不到一年。皇上原是因為面對壓力,才不得不暫時貶他。事後到底為他不平,要讓他做西京左藏副使、商州都監。可因為嫡母去世,鍾諤得守喪,他沒去赴任。此後,邊境上還有幾處爭著薦他聘他,朝廷也要他終喪赴任,但他堅持守孝,一處都沒去。直到韓絳做了陝西宣撫使,聘他知青澗城、兼鄜延路鈐轄,一是軍情緊急,二是又回到老地方,他才終喪,應聘上任了。

鍾諤仍然沒有忘記他的收撫橫山之夢。“橫山的老百姓,都想歸順大宋。只要咱們大兵一出境,大河之南就可以撫而有之。”他向韓絳建議。又指著地圖,說出了他的具體規劃:“從綏德城揮兵北上,進據囉兀城,一路由南而北修築撫寧故城、囉兀城、永樂川、賞逋嶺等城寨,直通河東路鄜州、府州一線。每地相隔四十里左右,可以互相接應。不僅能括地數百里,且與河東、鄜延三路合成掎角之勢,相輔相成,攻守制敵最為有利。如果鄜州、府州方面再能由南而北,修築葭蘆川、開光嶺、吐渾川、荒堆三泉一線城寨,叫陝西、河東兩路連成一線,就更好了。我們由囉兀城北上,河東由鄜、府發兵策應,兩路大軍在西夏銀州、夏州會師,接應橫山歸順軍民。兩處夾攻,再沒有不勝的!”

他久為邊將,熟悉邊境種種情況,又說得頭頭是道,顯然早有籌劃。韓絳也真沒太將西夏當回事。諒祚不是已經死了嗎,秉常接了位,不過十歲的娃娃,成得了什麼氣候?既是這樣,還能不同意?朝廷與安石的囑咐,早想不起來了。當時就將他的意見加急送往朝廷,請求批示。樞密院已經有過態度——凡事由韓絳相機處理,沒必要再表態了。皇上原來就在兩可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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