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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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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趁勢躍上馬背,振臂長呼,手裡長矛展開,指東打西,指南刺北,頃刻間又連殺二敵。原來他在入淮幫以前,本師從河南槍術名家徐績,學他祖傳的岳家槍法。徐績乃是南宋名將岳飛第一愛將徐慶的後人,徐慶得過岳氏親授,當初與岳雲、牛皋並稱“軍中三勇”,在與金軍屢次戰鬥中厥功甚偉。徐績得了乃祖十之七八的功夫,連鳳鳴刻苦勤練,又學得了四五成。後來行走江湖,這種馬上擊刺之術已經多年不用,今日重為馮婦,雖然略顯生疏,卻也不是那些蒙古小兵所能抵擋的。

尉遲鶴等人見了,精神大振。郭氏兄弟亦先後奪馬取矛,他們跟從莊允防守羅山,曾與蒙古兵交手數次,馬上功夫頗有根底,此刻大呼酣戰,勇猛無儔。不多時,十名怯薛已被連殺七人,剩下三個卻實在悍勇,兀自死戰不退,把刀矛舞得滴水不漏,苦苦相持。

王保保把腰刀一揮,立刻外圍的八九名漢兵也包圍了過來,挺槍躍前助戰,雙方一時間又殺了個平手。

尉遲鶴、孫朝宗騰出手,一齊向內圈撲來。孫朝宗叫道:“師兄,你去攔住那個王保保,我來救人!”尉遲鶴答應一聲,長劍舞開,直向王保保馬前殺來。

王保保看了他的身法,自知武藝相差太遠,急忙收刀摘槍,想要利用兵刃之長,把敵人隔在外圍。果然尉遲鶴缺乏與騎兵交戰的經驗,只在馬前亂跳,一時間卻無法攻入,奈何王保保不得。

那邊孫朝宗已經衝近囚車。此次王保保共帶來二十名騎兵,一半圍住囚車,此刻各自立馬擰槍,槍尖向外排成個圓圈。孫朝宗殺到近處,左手食指周天筆格開當面一柄長槍,卻不料一左一右又有兩槍從斜刺裡探了出來,他急忙抽步後退,“嗖嗖”兩聲,左右衣袖都被對穿,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如此相持,倒象是王保保一邊佔了上風,可是與連鳳鳴、郭氏兄弟廝殺的十餘名兵卒,勇氣可嘉,長力不足,戰了約摸一盞茶工夫,又有兩名漢兵被刺落馬,氣勢稍遏。連鳳鳴大吼一聲,拍馬衝出重圍,直向翁赤剌殺來,口中叫道:“鄭先生,這韃子且交與我,你去相助孫師兄罷!”

鄭琰短兵步戰,早已處於劣勢,聞聽此言,急忙一招“進步撩刀”,賣個破綻,跳出圈子來。翁赤剌挺矛欲刺,卻被連鳳鳴匆匆格住。雙矛相交,兩人心中都是一震,對望一眼,齊道:“好力氣!”

鄭琰喘了口氣,飛步奔到師兄身邊。這邊孫朝宗已經連續衝了三次,都告無功而返,因此圈陣,一人受敵,左右二人來援,比之三人合戰,威力更大。他正不得其門而入,看見鄭琰到來,大喜道:“三師弟,護著我後背。”鄭琰依言與他背脊相貼,二人舞開兵刃,左右旋轉,彷彿一個大陀螺般,直向敵陣衝去。

只聽一聲哀鳴,當先的一匹戰馬已被鄭琰揮刀劈中脖頸,負痛狂跳,往斜刺裡衝了出去,馬上騎手控勒不住,圈陣立刻出現一個缺口,左右兩人挺槍欲補,哪裡還來得及?孫朝宗早一把抓住鄭琰左臂,奮力一揮,鄭琰躍空而起,就如騰雲駕霧般,從一眾軍士頭頂飛過,恰好落到囚車旁邊。

幾名軍士忙不迭催馬來救,步伐一亂,圈陣已自破了。鄭琰右手長刀隔開諸敵,左手急忙去扶住囚車,口中喚道:“四師弟莫慌,是我來了!”

囚車裡的人長髮披肩,遮住了面目,自始至終垂頭不語。鄭琰只道他被點了穴道,不能活動,剛要揮刀去劈籠鎖,忽然那人猛一抬頭,“哈哈”大笑,雙臂一振,“喀”的大響,碎木紛飛,囚車已被震得四分五裂!鄭琰心道“不好”,急忙抽身欲退,才一撤步,那人一雙鮮紅的手掌,已經無聲無息地印上了他的前胸……

第七章 黃河激浪成九曲

淮水邊的二月裡,氣候已經頗為溫暖。許多樹木經歷了嚴酷的寒冬,枝杈上已經綻開出點點新鮮碧綠的葉片,野地裡,甚至有不少小小的野花,也已經含苞待放了。

杞人左手提著半斤豬肉,口哼著小曲,喜滋滋地走在山道上。

那日彭瑩玉離開以後,他把王小姐送到羅山城外,沒和察罕、王保保照面,就逃跑似地離開了這座他也許畢生難忘的縣城——雖然這些年來兵燹不斷,但那樣滿地的屍體、漫天的火光,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並且永遠也不要再重複這樣的噩夢!

他和韓綠萼一起,找到了師侄史文煥的屍體。為怕兵荒馬亂的,抬著口棺材不大方便,只好火化了,裝了個骨灰罈,遂準備護送綠萼去濠州投親。誰想走到懷遠附近,綠萼悲傷過度,又不慎感冒了風寒,突然就病倒了。

此去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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