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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地瞭望著。他不知道眼前的那一頂頂帳篷,是不是他想去該去的地方。他看到穿過觀音巖前面那片菜花地,走過響水灘上搖搖晃晃的小木橋,提著鞋子赤腳蹚過寬闊的回水沱,沿著長滿青草、蘆葦的河岸,順著側身走過那截長長的懸崖,轉過老鷹嘴,進入寬大芭蕉葉掩映著山寨門,進去,也許映著藍天白雲的池塘邊,木樓叢林深處,就會隱約閃出一段縈繞在他夢中的女孩綿柳一樣的腰身。
父親(7)
“妹妹騎著白馬遠遠地去了,
哥哥望著十里紅山坡,
慢慢來了……”
揹著空劍盒的小瘦狗劉正坤,或許,是想回家,深山山寨對面中藥世家劉家祠堂,或許,是想再去尋找被黑蠻廖佐煌搶去了的那個歌聲像雲雀一樣輕盈的布依族姑娘,羅烏支。
翠花(1)
“哎,傻瓜,過來,過來一下。”
父親小瘦狗,有點害怕地站在老君山巔桐子樹下的巨石背後,傻乎乎地望著,遠處,絲絲中藥和油菜花的芳香,縷縷傳來。他嗅嗅鼻子,抬頭一看,前面不遠,金黃的油菜花叢中,抬起一張稚嫩的小姑娘清秀的臉龐,圓圓的小腦袋上,扎著兩根好像要飛起來的羊角小辮。姑娘緩緩站起身,露出上身那件長長的半新舊灰布軍裝,領子上那兩塊紅方塊布頭,火焰一樣,映著陽光,映著油菜花的金黃,格外扎眼。紮起的雙臂,露出白襯衣袖,抬起生白的細小手背,擦了臉上的汗珠,向他好像很有點不耐煩地急著招手。身旁,放著一個山村常見的大揹簍。揹簍裡裝滿又沉又高的草藥。原來,那個紅軍女戰士,比他還小。她剛從河邊洗了草藥歸來,爬上山坡,在菜花地邊歇息。當她想重新把草藥揹簍套上肩頭,卻怎麼也背不起來。她只好向站在不遠處岩石後面的那位陌生的小夥子,幾次發出清脆的求助的聲音。可是,那個小夥子傻傻地望著遠方,沒有聽見。
“哎,木腦殼,來,過來,幫個忙呀!”
她睜著那對畫眉一樣清亮的眼睛,大膽望著他。汗涔涔的小圓臉,一派潮紅。
他望望紅軍女戰士那身質樸清新的裝束打扮,稍稍猶豫了一下,明白了什麼似的,踩著油菜花地裡晶亮的露珠,向姑娘歇息的田埂,幾步躍過去。可能,誰也沒想到,就這麼幾步,從此,他就踏上了一條嶄新的路程,漫長而艱險。他身上那把劍盒,雖然空空,但從此他已不用再到布依族山寨去找人決鬥。自那個布依族姑娘被他們“三劍客”從木樓戲臺背後搶走以後,寨子裡也就沒有了她的歌聲,也沒有了來和他決鬥的少數民族漢子。他的決鬥,將擴充套件到更大的範圍,更慘烈的程度,並且一路生死相伴。
這段改變了他命運的山路和懸崖,而今,再也沒有出現在我們這片山水中。觀音巖究竟做了多久紅軍的臨時野戰醫院?檔案記載得不十分清楚。如今的觀音巖、觀音廟,經過多次翻修裝修,早沒有了紅軍戰士軍醫護士傷病員身影的痕跡。修葺一新的觀音廟門前,再也沒有那幾口大鐵鍋飄著中藥的清香。觀音巖洞深處,還殘留著紅軍留下的依稀標語。洞壁邊緣一路大塊紫褐硃紅的色團,那是消失了的張牙舞爪的鬼怪圖案,或是紅軍醫院傷病員留下的血跡。也許,就是那些血跡,一開始就伴隨了他的一生。而且,那天,他沿菜花地躍過去,不知當時,還是後來,他們一起到河邊洗草藥,他看到了那個紅軍女戰士捲起的褲腿下面,有殷殷的血,蚯蚓一樣,沿著她生白的大腿流下來,把清亮的河水染出了一片豔紅,那豔紅被清水捲去,而她生白的腿上爬下來的蚯蚓,卻紅得那樣耀眼,並旋繞著草藥的清香,他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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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負傷了?”
姑娘抬起臉,迷惑地望著他。他順手從河水中抓了幾株草藥,放在嘴裡咀嚼。止血的半邊蓮,消炎的一枝蒿。他把嚼碎的草藥吐出來,敷在姑娘的腿上。血染的草藥,白花花紅豔豔的。姑娘轉過身,低頭看了一眼,急忙捂著腿上的草藥和血跡,退往岸邊,驚訝地叫了:
“哎呀,我,怎麼,負傷,怎麼負傷的呢?”
那時,烏溪河上游,觀音巖前,還沒完全穿上紅軍軍服,彎腰站在清水中洗草藥的烏溪少男兒,難道真不知道姑娘腿根間的血,是怎樣從哪裡流出來的?
就這樣,揹著空劍盒的劉家小夥子,參加了紅軍。他的引路人,居然是他偶然相遇的那位不知什麼原因腿間流血的姑娘。
那年,姑娘剛滿十六歲。
姑娘有一個非常俗氣的名字:田翠花。可剛滿十六歲的紅軍臨時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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