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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為我所用,豈不是又能解決匪患又能擴充部隊,兩全其美。
“來人!”陳子錕一拍桌子。
“有!”趙副官蹦了進來。
“升堂,本使要提審土匪。”
“是!”
不大工夫,南泰縣衙正堂就收拾停當,四十個大頭兵從堂上排到堂下,挺著胸叉著腰,一手扶著大槍,八面威風氣勢凜然,十二個灰頭土臉的土匪雙手被縛,像一串拴在繩子上的螞蚱一般被簽到了堂上,勒令跪下,誰也不敢抬頭。
“威武~~~~”大兵們有節奏的用槍托敲擊著地面,嘴裡還念著詞兒,王德貴和李長勝兩人抬著一口鍘刀從後堂上來,往地上一擺,叉腰站在左右,頗有王朝馬漢的意思。
這口鍘刀是鄉下農民切豬草用的,刀刃極寬,寒光閃閃,如果拿來切人的話,絕對一刀兩段,比什麼鬼頭刀好使多了,土匪們大多是莊戶人出身,知道鍘刀的厲害,頓時嚇得瑟瑟發抖,有幾個膽小的當場就尿了,公堂上水跡斑斑,瀰漫著尿臊味,但沒有笑話他們,誰都知道,今天公堂上要見血了。
“升堂!”王德貴李長勝扯著嗓子嚎了一聲,陳子錕披著黑斗篷帶著參謀長,從二堂大搖大擺的過來了,赤日炎炎的夏天,外面大樹上蟬鳴不斷,這個節氣穿呢子斗篷,是有點裝,不過為了護軍使頭次升堂的氣勢,陳子錕豁出去了。
縣令的公座上鋪了一塊嶄新的黃布,上面擺著筆架、籤筒、驚堂木,還有硃砂筆等專業性很強的物件,陳子錕來到公座旁,一抖肩膀,斗篷落下,趙副官收了起來,他這才走山去,端坐在椅子上,卻又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頭頂上。
頭上正是“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多年沒有打掃,積了一層灰塵,角落裡還有蜘蛛網,略微有些煞風景。
“啪”陳子錕一拍驚堂木,下面當場就有一個土匪背過氣去,口吐白沫躺在地上直抽搐,趙玉峰趕緊讓人把他拖了下去。
陳子錕暗暗搖頭,這可不是自己想招安的那種土匪,自己想要的是桀驁不馴,戰鬥力強的悍匪,這種一拍驚堂木都能昏厥過去的人,即便拿了槍也是送死的料。
還沒審問,興致就敗了一半,陳子錕沒興趣端著架子了,懶洋洋問道:“你們都是哪裡人士啊?”
沒人敢搭話,今天公堂上的殺氣太強了,把他們都嚇壞了。
“媽了個巴子的,都給老子把頭抬起來。”陳子錕又一拍驚堂木,下面頓時仰起一排面孔,麻木彷徨,恐懼無助,看面相就知道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
“你來回話。”陳子錕點了一個年齡最大,臉上皺紋最深的老土匪。
“是,回大人的話,俺們都是南泰縣下馬坡的鄉民。”
“胡說,你們是土匪!”
“是是是,俺們是土匪……大人,小民冤枉啊!”老土匪開始還唯唯諾諾,看到雪亮的鍘刀,突然又喊起冤來。
“冤從何來?”陳子錕把語氣放的緩和了一些。
老土匪娓娓道來,原來都是這幫人都是下馬坡一帶的鄉民,本來生活還算過得去,可是自從民國七年開始,連續乾旱了三年,去年淮江又發了洪水,莊稼顆粒無收,老百姓還要交兩份租,土匪的一份,官府的一份,交不出就要關大牢,戴枷遊街,鄉民們連來年的種子糧都被搶了去,實在活不下去才當了土匪。
一番話講完,公堂上沉寂了,連站堂的大頭兵都低下了頭,陳子錕黯然道:“你今年多大歲數了,家裡還有什麼人?”
“回大人,我今年四十五,本來有三個兒子,老大交不出租子,讓保安團抓去活活打死了,老二當兵,死在外省,老三得了暴病,沒錢請郎中,也沒了。”
陳子錕擺擺手:“你先一邊歇著去吧,下一個。”
接著提審的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他的遭遇和前者有所不同,只因家裡婆娘略有姿色,被土匪搶去,待他湊夠了錢把人贖來,人已經精神恍惚了,沒兩天就上吊自殺了,人財兩空,還拉了一屁股債,無奈之下只好也當了土匪。
又審了幾個,陳子錕的心情越來越壞,已經沒心思問他們當土匪的初衷了,這些所謂的土匪和關東馬賊有本質上的不同,那就是他們都是實在活不下去才走上這條道路。
“你們大當家是誰?”陳子錕提出另一個問題。
“俺們領頭的是陳家店的陳壽。”一個土匪答道。
陳壽,這個名字很熟,昨天前來攻打縣城,被保安團用炮轟走的不就是他麼。
“這個陳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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