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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老萬也是很講義氣的人,要不要問問他,我們來個桃園'奇書網整理提供'三結義?”
“那更好了!”洪鈞問道:“老萬多大?”
“他是屬老虎的,今年是鼠年,應該三十五。”
“那他就是老大,二哥還是二哥。”洪鈞又說:“不管老萬願意不願意,我叫二哥是叫定了。”
這一下名份不同,交談更深;張仲襄細細問了洪鈞的境況,用安慰與勉勵的語氣說道:“文卿,你不是池中之物,不可妄自菲薄。眼看局勢好轉,大亂將平,戎馬倉惶之時,軍功濫保,仕途蕪雜。一到海內澄清,少不得還是讀書人出頭,及今之日,正該好妹下一番苦功。”
“是!”洪鈞環顧室內,到處是書,便毫不愧作地答說:“可以告慰二哥的是,我沒有一天敢放下書本。”
“我知道,我知道。”張仲襄連連點頭,“不過,用功貴乎有常課。記誦之學雖是通人所不取,到底很實用;將來殿試朝考,有個典故不明出處,就會吃虧。”
“是的。”
“文卿,”張仲襄有些遲疑,“還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是何言歟?二哥,我們有什麼話不好說。”
“我的性子心直口快,想來你也知道。”張仲襄想了一下說,“‘最難消受美人恩’,文卿,逢場作戲,應該適可而止。”
一聽這話,洪鈞頓覺猶疑不安,“二哥,”他問,“莫非有人在背後批評我什麼?”
“那倒沒有!”張仲襄心想,既然已經說破,就不妨說得明白些,“我是‘旁觀者清’,替你跟藹如設想,想不出怎麼樣才能有美滿的收緣結果。照我看,藹如不見得肯屈居小星,請問你如何處置她?”
洪鈞不以為然,但不便辯護,因而沉默不答。
“就算退一步言,藹如願為妾侍,文卿,我要說句很不客氣的話,板門白屋之中,養這樣一株名葩,似乎也不相稱。”
這番話語重心長,不管是否中聽,總是自己人才說得出的。因此,洪鈞誠惶誠恐地表示感激,但並未表示受教。
這一夜當然又是輾轉枕上,心事轆轆。通前徹後地想了又想,總不免自慚形穢——當然,他從未認真想過藹如能有資格做他的妻子;即使自己未娶,亦不會從青樓中去求偶。他所不斷在想的是,如何量珠以聘,藏諸金屋?而總是想不完整,想不到頭;想到中途,突然記起自己寒素的家世,一切金碧輝煌的幻覺,立刻煙消雲散無影無蹤。代之而起的是爽然若失之感。
然而他無法不重起爐灶另想。一次又一次地拋不開藹如的影子,使得他自己跟自己賭氣,或者說自己跟自己發誓,除非藹如心有別屬,不然就非遂雙宿雙飛之願不可。
這一念的堅定,使得他頭腦冷靜了,思路也開闊了,“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話雖俗而確實不虛。他在想,只要南闈復開,中舉人,成進士,半年之間聯捷,亦是常事。當然,還要希望點翰林,那三年是緊要關頭,“散館”一試,無論如何要巴結上一個“一等”,穩穩地掙得個鄉試考官。如果運氣好,放到廣東,或者四川,那一趟“考差”下來,至少也能多個兩三萬銀子,何愁不能風風光光地迎藹如入門。
這不是如意算盤,事在人為。洪鈞在想,倘如一切順利,不過五年之間,便可如願。五年的日子,誠然不短,可是眼前卻總只能這樣打算。
想到這裡,自覺心頭已經踏實。於是恬然入夢,睡到中午方醒。
醒來第一件想到的事,便是去探望藹如。但一念甫起,一念又生;想起夜來枕上的打算,自責心志不堅,硬生生將望海閣上的一切壓了下去。
於是吃過午飯,到衙門裡打個轉,隨即回到寓所,親手理書檢點舊稿,然後細心訂了一張課程表,剛日讀經,柔日讀史;逢三、八作詩文,逢五作試帖詩。又開了一張書單子,預備託萬士弘找上京便人在琉璃廠購買。
很容易地消磨到黃昏,一閒下來,便覺無聊,望海閣中的一切便壓不住了。想起前兩天華燈璀璨、玉笑珠香的光景,彷彿魂靈兒出竅,飄飄蕩蕩,無所歸宿。洪鈞這才知道,詞中常見的所謂“銷魂”,便是這般滋味!
“唉!”他頓足自嘆:“欲除煩惱須無我!”
語聲未畢,人影在窗,定睛看時,疑幻疑夢。揉揉眼再看時,不是藹如是誰?
“你怎麼來了?”
“沒有想到吧?”藹如站在門外,把罩在頭上的一方青絹取了下來,順手揮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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