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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
但是他為什麼又會感到抑鬱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的確是“寡人”沒錯,但是他覺得這感覺很好。所以現在,在他的“子宮”——京都中,竟然發生了他無法掌控的事情,這真是讓他感到惱火。
皇帝對自己說:這裡是我的家,誰也不能侵入進來,誰也不能!
皇帝站在帝國最高建築物的天台上俯瞰自己的帝國,浮想聯翩。這個時候,在京都十里之外的一條大河之上,正有一條烏篷船悄然駛向京都。
一隊送葬的人們沿河岸走過,吹吹打打,大哭大鬧,黃昏天色晦暗,莽原上風雪大作,風聲夾雜著哭泣和鑼鼓遠遠傳送了出去,彷彿整個天地都在驚慌地顫抖著。
一條烏篷船溯流而上,直向京都方向而去。
船艙中,兩個人相對坐著,面前的小桌上擺了一碟煎魚、一碟花生、一大盤滷牛肉、一大壺酒。酒是熱的,騰騰地冒著白氣。
兩個人舉起大海碗,輕輕碰一碰,都一仰脖子,一碗酒就不見了蹤影。兩人卻若無其事一般,繼續添酒吃肉。便是吃喝如此簡單的事,也是十分的豪邁自在。
一盞燈在船艙中搖來晃去,那人的臉在光中顯現出來,滿面風霜,眼珠靈動,正是月前南下羊城的元畏鯨。
他對面那人短衣直綴,滿臉滄桑,都是水鏽,膚色如古銅,粗手大腳,彷彿船上的水手舵工。正是久違了的夏掌軒。
兩人卻不說話,只是喝酒,片刻之間,一大壇紹興“花雕”便一傾而空。夏掌軒又從船艙一角提了一罈酒出來,卻是鎮南的古酒“古城燒”。
元畏鯨哈哈大笑,道:“黃酒加白乾,南北兼濟,水火雙修,好!好!”
夏掌軒微笑道:“世上似你這般有酒便不要了性命的,也只有方家那個方伐柯能和你並駕齊驅了。”
元畏鯨道:“酒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有酒有肉,便不會去想許多煩人的苦惱,生亦何歡,死亦何苦?能夠在酒壺杯盞中消磨了這一生,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可惜世人總是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啊。”
夏掌軒嘆息道:“你是在唸著那些死去的族人了。”
元畏鯨卻颯然笑道:“死者已矣,懷念只會徒增生者的負擔,毫無用處,更不是死去的親族好友所願,我元畏鯨何許人也!怎會如個婦人般婆婆媽媽,惹人煩惱?”說完大笑,神態豪邁,英氣勃勃。
夏掌軒的眼中不由流露出了敬意,撫掌長笑,道:“元畏鯨不愧是元畏鯨!”說完仰脖喝乾了杯中酒。
半晌,夏掌軒道:“我久居廣東,是兩廣‘疍民’的首領,原是沒道理跟你來京都的,卻也不得不來。此一趟行程,我總覺得兇險難測,內心中隱隱有不祥之感,卻沒有原由。我覺得……京都中發生的怪事,跟那些海上的災難都有一種神秘的聯絡,只不過卻不知是什麼樣一種聯絡。”
夏掌軒所謂的“疍民”,乃是兩廣地區一種比奴隸還要低賤的人種,大都是因犯罪而流配荒蠻的犯人,有律法規定他們一生不許上岸,只能在河上湖上生活,長久以來都為世人蔑視輕賤。
直至今日,廣東還有很多“疍民”後裔,只不過民主社會,人人平等了,那些人也都上岸來生活了,只時不時地還駕舟泛遊河海,也算稍微保留了一些祖先的生活方式。
夏掌軒正是這樣一種“疍民”,卻也非犯罪流配。他本是羊城水邊一個大世家的子弟,不知為了何事自甘為賤民,永不涉陸地,後來成了廣東“疍民”組織的首領,再後來,甚至控制了天下水道和漕運上的水手船工,建立了一個龐大的水執行會。
元畏鯨點點頭,臉色沉重,道:“哥哥說得不錯,我也正是這般想法,總覺得……”
他的話沒說完就嘎然而止,一種奇怪而沉悶的巨大聲響忽然“轟隆隆”響起,彷彿有一個淘氣的巨人在大地上來回滾動,震得地面如同一張顫抖的鼓皮。
夏掌軒跳出艙外,元畏鯨也跟了出去,都不禁吃了一驚!
只見河岸上,一大隊一大隊的軍陣人馬悄無聲息地走過去,旌旗招展,嚴整有序,正中吊起一盞極大的紅燈籠,燈籠上畫有一個大大的“龍”字,映得人馬紅慘慘的,甚是詭異。但聽得鏗鏗鏘鏘,兵甲軍刃相撞之聲不絕於耳,卻決無馬嘶人聲。此刻正值黃昏,白茫茫的霧氣籠罩河岸,縱使極目遠望,那軍陣裹於霧中,卻也望不見盡頭。
兩人面面相覷,都作聲不得,元畏鯨眼尖,看見了那軍陣中兵士個個虎背狼腰,神情驃悍,身披駝皮大裘,內中的鎧甲上都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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