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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不要讓魏敏知道。刀架在脖子上了，我明白現在哪怕再多解釋也沒用，只能梗著脖子上了。我惱怒地說：溫馨，你胡說什麼？請馬上放開我！溫馨不依，還摟著我；轉頭望去，水晶簾子後面的魏敏氣得臉色發青，想跳起來又腿腳不便，只好直愣愣地坐著；她朝我們看過來，我和溫馨的兩顆頭就像剛剛浮出水面的鴛鴦。在她的想象中，我們之間肯定經歷過長時間激烈的“偷渡”，此刻才剛剛“靠岸”（沙發是背對著她的，她看不到靠背擋住的全部）。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我想掙脫溫馨去將魏敏抱過來，讓她親眼看看根本不存在的“現場”。我掙扎了兩下，但溫馨的手就像鐵圈那樣箍著我，並且越箍越緊，緊得我就快要喘不過氣來。我搖著溫馨說：溫馨，溫馨……馨馨！求求你放開我。哎喲！我要喘氣……正在這時，有個枕頭從裡間飛出來，擊打在水晶珠子上，造成連串“噼哩啪啦”的響動，水晶珠簾跟著劇烈地搖晃起來，並不斷相互撞擊發出雜亂的聲音；緊接著，電視搖控器也飛過來了，砸對尚在搖晃的珠簾後被反彈回去；然後就是手機、洗面奶、香水、鑰匙扣、錢包、香菸、鬧鐘……像雨點似的飛過來：有的當場被簾子擋回；有的則穿過簾子砸在我和溫馨的周圍；最後出來的是那隻她專用的玻璃水杯，“咣噹”砸在了寫字桌上，把我的筆筒都打飛了，杯子旋轉了幾圈後竟然完好無損。當時我心想，輪椅魏敏扛不動，要是她扛得動也早該飛出來了。　。。

第九章 老實交代

事情鬧到這地步，溫馨終於害怕了，她鬆開了我，但還挑釁似地在我臉上親了親，弄出的響聲比原先的那兩口還要大。我終於得以站起身來，然後恨恨地盯著她，真想給她兩巴掌；但考慮到她太嫩，怕這掌打下去，會打出血水來。其實我也下不了手！我那麼疼愛她，就像疼愛自己的親妹妹，打她又何苦呢？傷在她臉上，痛在我心裡，我又何必做那種傻事！

我掀開珠簾，跑進裡間去，打算先解決魏敏情緒上的問題。沒想剛走近床邊，她又把第二個枕頭砸過來，然後就抱頭痛哭。我把剛好被我接住的枕頭放回床上，趨步過去緊緊抱住她，雨點似的吻印上她的額頭、臉頰、耳朵和脖子。她掙扎著，拼命地反抗著；我剝奪了她的這個權利，把她抱得更緊了——就像剛才溫馨對我做的那樣。她鬧了大約20分鐘，或許鬧累了，或許覺得再鬧也於事無補——因為我的手實在是太有力了，她怎麼甩也甩不開——就停下來，乖乖地由著我了。在她不哭不鬧的那段時間裡——我估計起碼有個把小時之久——我耐心地跟她解釋剛才在外間“副臥”發生的事，態度誠懇，實事求是，毫無添枝加葉，也不避重就輕，把丁點兒細節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她信了大半，但不完全信，有三個特別不可信的地方：一是杯子的問題。正如溫馨所說，裡間臥室到處是杯子，我為什麼偏要捨近求遠，到外間去“找”杯子呢？我的解釋是：當時酒還沒醒，過去在外間沙發上喝茶喝習慣了，知道茶几上肯定有杯子，就懵懵懂懂地出去了，沒想到“主臥”裡杯子還更多；二是我和溫馨有沒有做什麼的問題。我拍著胸口說：絕對沒有的事！但是魏敏還懷疑：沒——有？沒有剛才幹嘛弄出那麼大的聲音來？我解釋說：那是溫馨小妹妹鬧的，她小孩子不懂事存心要跟我過不去，故意將我扳倒，我剛倒下就產生了連鎖反應，所以許多聲音就弄出來了；三是她明明看見溫馨親我，是當著她的面乾的，這個我怎麼解釋？這個問題實在不好解釋，我恨溫馨也是因為這個，她怎麼敢明目張膽當著她敏姐姐的面親我呢？是可忍，孰不可忍！但不解釋又過不了關，想了想，我就這麼回答她：溫馨原先是叫我做“叔叔”的，她現在改口叫我做“哥哥”了，你知道這小妹妹向來調皮而且活潑——性格還有點像男孩子——她親我那三口……剛交代到這裡，魏敏驚問：三口？她親了你三口？我說，是三口，你沒醒來之前已經有兩口在先了。魏敏拍了拍我的手，恨恨地說：哼！我接著交代：她親我那三口，應該也許或者估計我想可能……可能她父母離婚得早，她嚴重缺乏父愛，因此有“戀父情結”吧，我怎麼說在年齡上也可以當她小爸了。所以她親我，只是女兒跟父輩玩的遊戲罷了，是完全區別於男女之間性和愛的那種遊戲。應該是這樣吧……不信？不信我把她叫進來，你可以親自問問她，看她是不是這個意思？只聽魏敏說：不用了！我要睡覺。她此言剛出，我瞄了瞄時間，就知道我這個把小時來的口舌是沒有白費了。

那時候，天已經大亮，外面鳥聲啁啾，是農曆新春的第一天。我替魏敏捂好了被子，站在床邊茫然不知所措地想下步棋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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