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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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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凌晨歌!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女人比男人更喜歡被需要的感覺,此刻凌暮歌心裡燃起從未有過的使命感,這個弟弟,多需要自己的照顧。

所謂萌物,凌晨歌同志當之無愧。有些男人能輕易就喚起女人母性的本能,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就能把女人秒得死去活來。很顯然凌晨歌絕對是各種翹楚。

小噶雜子其實挺陰險的,換做其他少年這時候早該不淡定了,可凌晨歌不,早上看到凌遠航從暮歌房裡出來後,他還出去跟發小打了場籃球,又回來衝了個冷水澡,把自己打理好才去了暮歌的房間。

他用運動讓自己冷靜下來,用衝冷水澡的時間思考對策,用打理自己的時間整理心情,然後慷慨奔赴戰場。對他來說,凌暮歌的心就是他的戰場,他面前有個無法企及的強大敵人,他只能智取,他不能再讓自己變成那個被他們拋在身後的人。

姐弟倆磨嘰了一個白天,暮歌想著法子逗晨歌笑,這小妖孽也配合著笑,可這笑多小心翼翼,帶著討好和委屈。最後投降的當然是暮歌,她抱著自己這個“容易受傷的弟弟”,告訴他: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姐姐做舅舅的小尾巴,晨歌就做姐姐的小尾巴。

凌晨歌這才真的笑了,笑中帶淚,非得心疼死暮歌。

晚上凌遠航按點回來吃飯,今兒他還帶回來了一個客人。從樓梯上下來看到來人的那一瞬間,暮歌以為自己看到了滿世繁華。

正文 何處惹塵埃(十四)

紅樓裡有一張花籤,全句是“開到荼蘼花事了”。愛到荼靡,意蘊生命中最燦爛、最繁華、最刻骨銘心的愛已然失去。

看到來人的那一瞬間,暮歌以為自己看到了滿世繁華,卻已然開到荼蘼。暮歌喜歡荼蘼,一株佛家經典裡孤寂的彼岸花,是分離,看似無與倫比的超脫卻只是自命忘情。荼蘼的寂寞,持久、深厚,也獨特。開在盛夏最末的是彼岸的荼蘼,荼蘼開敗,人間再無芬芳。無愛無恨的土壤,要到死亡,才能萌發新芽。

那人坐在沙發上,跟舅舅一樣嘴角叼著煙,卻並未點燃。他在笑,卻滿眼空寂,百般無賴又心如死灰的嘲弄,如開敗的荼蘼。

聽到聲響,客廳的兩人都轉頭,凌遠航笑著想暮歌和晨歌招招手示意他們過去。拉著暮歌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指指另一張沙發上的人。“叫大哥。”

暮歌一愣,不自禁就和晨歌對看了一眼,那貨也是驚訝,回過神來便先打了招呼。“莫大哥。”

鼎鼎大名的,莫家大少,莫慎中。

“莫大哥。”暮歌看了自己舅舅一眼,見他滿臉的笑意,便也跟著晨歌這麼叫。

再看看大少,眉目波瀾不興,好似這塵世再也沒有可以讓他色變的事情。他把煙點燃,透過繚繞的煙霧凝視了暮歌許久,才點點頭,然後轉頭跟晨歌攀談了起來。“我聽小五說,老凌家的小子戰機開得很好。”

凌晨歌這噶雜子當下竟有些不好意思,忙謙虛地應了幾句。

暮歌抬頭看凌遠航,他也正好低頭看她。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他也加入了另兩人的談話。

聊天過程中大少時常被依偎在凌遠航身邊少女專注的眼神打擾。確實是打擾,這孩子的眼神太過專注,他們的談話她並沒有參加,而是自始自終盯著大少看,赤*裸裸坦蕩蕩的眼神。你回視她,她也不會不好意思轉開視線,依舊盯著你,打量、好奇、探究。

“你為什麼不開心?”暮歌雙手抱著凌遠航的胳膊,可話卻是對著大少說的。

大少覺得有意思,饒有興致地看了凌遠航和晨歌一眼,最後調整了下坐姿看向暮歌。“我在笑啊。”

她卻嘟嘟嘴,不以為然。“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

佛法?家裡除了已經過世的祖母倒是沒有人再迷這些。聽說凌家的小公主從小就跟著凌遠航呆在西藏,是聽著大昭寺的法號長大的。“然後呢?”

“五祖將衣缽傳授給自己的弟子,弟子有一日出師遠行,五祖對弟子非常滿意,於是送行到江邊並欲親自駕船渡弟子過江。弟子雙掌合十:‘老師已經度我,不必再渡。’然後飄然遠去,此弟子始稱六祖。”

大少挑眉。

“你聽不懂嗎?”暮歌反問。

大少搖頭,倒是笑了出來。

“人生一世,身邊來來往往許多人,有些擦肩而過,有些刻骨銘心。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人曾陪我們渡過了我們人生中的一個片段,人生大部分的路途,還是靠自己走過來。拿得起,也要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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