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不要你覺得，要朕覺得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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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少卿突然的甩鍋，讓原本開心吃瓜的習容人麻了。

好你個老小子，甩鍋是吧。

看著人群一個個望向自己，或期待，或是看好戲。習容被架了上去，總不好說自己不會。

她清了清嗓子：“管事，你家從前的鵝每日可下蛋？下幾個蛋？鵝又是從何處買的？價值幾許？”

管事挺直了背，正要回話。可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了。

大理寺少卿皺眉：“陛下向你問話，何故支支吾吾？”

李三瞥了管事一眼，突然又支稜了起來，高聲道：“回稟青天大老爺，額知道。他家那蔫不拉幾的老鵝，十天半個月也不會下一天蛋，他家婆娘三天兩頭要指著那鵝罵哩。”

人群裡有兩人的鄰居，當下就發覺不對：“可劉柱兒家的孫子日日都要吃蛋的咧，我家鐵蛋為此回家鬧了好幾回了，都是叫劉柱兒家給饞的。”

李三這會兒把脖子都昂起來了，就像一隻即將戰勝的公雞：“額也知道，那都是從海家偷來的哩。”

“你莫要血口噴人！”管事梗著脖子對噴：“你有憑證嗎？誰看見了？我是那種人嗎？”

李三朝他啐一口：“用的著人看嗎？你當額一家是外鄉人，就好騙了是吧。”

他回頭憤怒地盯著大理寺少卿：“大老爺做主啊！劉柱兒家原本的鵝就是從主人家偷出來的，他……他絕對說不出那鵝是從哪買的，大老爺只管問他！”

大理寺少卿重重拍下驚堂木：“劉柱兒，此事你如何辯駁？”

管事轉著眼珠子，很快辯解道：“那鵝都老的快死了，草民若是偷，何不偷一隻健壯的？”

他臉上浮現出委屈：“那鵝不過是我從一個賣貨郎手裡買下的病鵝，只因草民平日裡不管這些，才叫人騙了。回去後捱了賤內一頓數落，李三定然是聽到了，才藉此汙衊我。”

平日裡走街串巷的貨郎流動性大，臨冶城中也時常有附近莊子上的農人挑了自家的牲畜蔬菜來賣，是以管事說不出賣家，倒也算合理。

李三狠狠呸了一聲，被管事氣到雙頰發紅：“你與你家婆子日日在房中編排海家小氣，一針一線都管的嚴。若非你刻意磕爛了蛋，你孫子的吃食也拿不來。”

習容聽到這，總算點頭：“府中日常的損耗想必也會有記錄，可著人送來賬本核對。”

管事臉色有了些許變化，卻還是嘴硬：“雞蛋易碎，每日裡主子們的消耗大，日日都要採買的，有磕碰總歸是正常的。”

“此話也有禮。”

得了陛下親口肯定，管事的心虛瞬間散了，瞥向李三的目光逐漸得意起來。

李三氣急：“雞蛋的事暫且不說，就說那鵝，定然是因為老弱生病，海家不要了，你才撿回家的！”

習容同樣點頭：“此言也有理。管事，你需得說清楚你家的鵝是何日買的，才好對賬。”

管事支支吾吾：“日子太久了，草民不記得了……”

李三呸他：“額記得！三月初十來的，那日劉柱兒的小兒子在說親，因為劉柱兒拿回來的鵝一副要死相，拿去女方家叫人給轟了出來。”

人群裡的議論聲又大了起來，顯然對此事，其他鄰居也有所印象。

言至此處，管事總不好再嘴硬下去了。他也知先認錯總比被人揪出來要好，何況那鵝拿回家不過半年，府中的賬本上必然記得清清楚楚的。

管事咬著牙磕頭：“草民認罪，望大人看在草民主動認錯的份上，從輕發落。”

“呸，你這叫主動認錯嘛!”人群裡有人罵道。

“合著這鵝本身就不是他的啊。”挎著菜籃子的大娘呸了一口：“虧得他好意思去要賠償，我看那李三肯賠一隻鵝，已經是極大度的了。”

旁邊的人贊同：“一隻生不出蛋的病母鵝，換油光水滑的野公鵝，還給他委屈上了。”

“厚臉皮。”說話的人鄙視極了。

“呸。”不知多少人不屑。

這事兒總算解決了，大理寺少卿擦了擦額頭的虛汗。餘光瞥到習容幽幽的眼神，他汗毛都豎起來了。

當下用力一拍驚堂木：“劉柱兒偷竊成習，又惡意搶奪鄰居財產。打十杖，服苦役三月。”

闞朝對待偷竊的，按照贓物價值規定了不同程度的處罰。劉柱兒雖然每次偷盜的東西價值不高，但長年累月下來，也叫他佔了不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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