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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太光明的前路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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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後的田野一片蕭瑟,風呼呼襲來,帶著黃河那特有的水腥味。

“路引拿出來瞧瞧。”高文從一個路人手頭接過一張紙片,看了半天:“哦,山西河津人,到韓城來做什麼?”

“回差爺的話,小的有個母舅就住在韓城城關甜水巷裡,姓廖。再過得兩日就是他老人家六十歲的壽辰,草民過河來走人戶,不是流民。”過河這人身上揹著一個不大的包袱,頭髮上還粘著河水。他年約四十,大約是日常過得困苦,滿面都是皺紋,看起來老得不成樣子。但面對著年方弱冠的高文,依舊一口一個“差爺”叫得恭敬。

衙門裡的差官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一個不好叫自己哪裡來回哪裡去,今朝豈不是白跑一趟。真若惹惱了他,將自己當成流民給捉了,少不了要吃些苦頭。

想到這裡,他忙將一小串制錢偷偷地塞在眼前這個小差官手頭,討好地說:“差爺,一點茶水錢,還望笑納。”

錢不過十枚,也就是後世十塊錢的樣子,明朝的銅錢含銅量低,真算起來,也就六七元,買上一斤米,也夠一日嚼裹。

“廖三爺,認識,認識,這是做什麼,都是鄉里鄉親的,怎好使你的錢。”高文忙將銅錢塞了回去:“傳了出去,我以後還怎麼見人?快走,快走,如遲了,天黑之前只怕進不了城門。”

說著就揮了揮手。

那人又塞了幾下,見高文執意不收,這才謝了幾聲,拱手離去。

看了看那人的背影,又扭頭習慣性地眯縫著眼睛端詳著遠出的黃河。雖然到這道關卡已經五日,眼前的這一道天下而來的洪流早已經看得熟了,但沒見一次,依舊為那洶湧澎湃的激流而震撼、激揚。

正是黃昏時分,秋日的夕陽分外火紅,將那餘輝投射在奔流之中。整條黃河都彷彿是融化的銅汁,發出燦爛的光芒,將天地照得透徹。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還,李太白誠不欺我。這裡景物同江南水鄉卻大不相同,不到北地,不知天地之大呀!”

高文感嘆了一聲,又想:“到這片陌生的時空已經五天了,到今日,總算是醒過神來。嘿……有點意思啊!”

沒錯,此高文就是現代社會中那個因為腦溢血而罹世的出版社高編輯。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去世之後,他的一縷魂魄在虛空中飄飄蕩蕩,竟附身在這個明朝普通民壯的身上。

巧的是,這人也叫高文,乃是陝西省西安府韓城人氏。如此,也免得了別人叫自己名字半天也回不過神來的麻煩。而且,最叫高文愉快的是,此人年方十八,大約是以前長期從事體力勞動,長得身高臂長,身體健康勻稱不說,五官也很是端正。若不是因為常年被北地豔陽照射面板黝黑,還真有點小鮮肉的味道。

不但年輕了十多歲,還有一具健康的身體,這如何不叫人驚喜莫名,從這一點來說,老天爺對他還是不薄的。

今年是正統十四年。至於其他,以前那個高文就不知道了。對於一個普通市民子弟來說,整個世界也就是韓城縣城上面那一片不大的天空。

這個年號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還很陌生,可一提到土木堡之變,對稍微有點歷史常識的人來說,都是如雷灌耳。

事情是這樣,就在今年六月,蒙古瓦剌部首領也先大舉進兵明境,正統帝朱祁鎮在宦官王振的慫恿下,不顧群臣勸阻,令皇弟朱祁鈺留守,親率大軍出征。

待到八月朝廷大軍行至大同,聞前線戰敗訊息後,王振決定回師。退至土木堡時被也先率軍包圍,軍隊死傷慘重,王振被殺,皇帝被也先俘去,同時兵部尚書鄺埜、戶部尚書王佐等六十六名大臣戰死。

此戰,大明天子也淪為瓦剌軍隊的階下囚。

擒獲皇帝之後,也先奇貨可居,向朝廷勒索。

這個時候,兵部尚書,內閣輔臣于謙同文武官、內外臣擁立朱祁鈺稱帝,讓也先勒索明朝的企圖破產。

在以前,明朝實行的是勳貴統軍,文官治國,文武官員互相制衡的政治制度。又因為這些勳貴掌握著軍隊,又多是皇親國戚、靖難功臣的後人,勢力極強,文官在政壇上也沒有多少發言權。

但這一戰下來,幾乎整個勳貴族軍功集團被也先一網打盡,於是,文官集團開始一枝獨大,全面接管國家政權,即便是皇帝也拿他們沒有辦法,甚至還經常被文官們指著鼻子罵得狗血淋頭而不好發作。

對於文官集團,或者說對於知識分子階層來說,這是一個黃金時代。

作為一個985名牌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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