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財有大道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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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啼聲清脆,晨曦從窗欞子處透射進來,落到高文的臉上。
倒不是因為陽光,其實,早在半個時辰之前他就被母親“砰砰”的織機聲驚醒了。
高文將身子在滿是補丁卻洗得乾淨的棉被裡縮了縮,並沒有急著起床。他需要整理一下思緒,這是自己穿越到明朝的第六天,也是徹底清醒融合了身體前主人的第一日,有太多東西需要消化。
毆打韓隗一事固然會有後續的麻煩,但此刻卻不是他需要考慮的。在此之前,他要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
按說,以自己的聰明才智和現代的先知先覺,首先之事是去讀書科舉。在官本位的明朝,只有做官,才算是一條好的出路。所謂破家的縣令,滅門的知府。只要你考中進士,立即就能做一個正七品的知縣。
七品芝麻官在後人看來或許小得可憐,可真到了古代你才發現,一個知縣的權力其實大得嚇人,整個明朝有一億多人口,卻只有一千多個縣城。每個知縣直接掌握著治下幾萬百姓的生死榮辱,代天子牧民。是的,官是放牧人,而百姓只不過是羊。
在一個知縣面前,就算你富可敵國,只要沒有功名在身,一樣要下跪磕頭。知縣大老爺若是看你不順眼,要打你板子,要取你性命,也就是一個眼色的事情。
當官,才是正途。而要想當官,你就只能讀書。
所謂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只要你考取了功名,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秀才,就可以見官不跪,免除一起賦稅徭役。即便犯了罪,在沒有革除功名之前,官員也無權關押。審訊之時,還得有學政官旁聽,沒他點頭,別人也不敢衝你動粗,真真有點西方議員的味道。
可惜,這條路對高文來說卻是不現實的。
道理很簡單,他是民壯,歸類在胥吏之中,在嚴格實行戶籍制度的明朝屬於賤民。按照明朝的選舉制度,賤籍自子弟不得參加科舉,子孫也不行。
而高文就是這樣一個胥吏。
實際上,他的祖父並不是胥吏,說起來,當年家境還算不錯。要怪,就怪陝北的環境實在太惡劣了。
當初,高文的祖父並不是西安府韓城人,而是平涼府莊浪縣的一個小地主。家中有田地六十餘畝,日子還算過得下去。
莊浪位於六盤山山區,乃是典型的黃土高原,雨量稀少,常年乾旱,即便是在後世也是特困地區。永樂末年,平涼大旱,人相食,一場大風沙也將高家的土地整個地掩蓋了。在苦捱了兩年之後,實在堅持不下去,眼見著家中的人一個接一個成為餓殍。高文祖父拋棄已成一片沙漠的家園,前來韓城投親。
後來,朝廷考慮到流民大多已經在關中平原一帶安居樂業,就下了一道聖旨,准許流民就近入籍。
也如此,高文一家就從平涼府人變成了西安府人。
安頓是安頓下來,可家業已經盡毀,全家老小都要吃飯。沒辦法,託了門路,高文父親將心一橫,入了賤籍,做了民壯,靠著那點工食錢,將高文拉扯長大。
那一年,高文剛嗷嗷落地。
就這樣,高文一出生,就從士農工商四民中的老二,搖身一邊成了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的衙役。
不,牙子還算不少,公門中人好歹也是公務員,他這個民壯最多算是吃財政飯的事業編制人員,而且還是實習期。就在五天前,一是請人走了門路,二是衙門裡實在缺人,自己這才走上了工作崗位。
不能讀書科舉,不能做官,看來,要想短期內改變自己和母親的處境只怕不那麼容易。
哎,這些暫時可以不想。當務之急是先賺點錢,改變家中貧苦的現狀,至少讓母親不用日夜操勞為三餐擔憂。
那麼,經商呢?
想了想,高文很快就打消了這個主意。原因很簡單,沒本錢,沒門路。據他所知,母親每織一匹麻布也就十文錢工錢,這點錢吃飯都不夠,還能幹些什麼?
難不成,還真要去做民壯,繼續靠那點工食銀子維持生計。然後同這個世界上其他窮人一樣,省吃儉用,存上三五兩銀子,娶個膀大腰圓的老婆,生幾個孩子,讓孩子們繼續自己這樣的人生?
不,絕對不可以。
目光一轉,落到窗後的一張木桌上。上面有一疊毛邊紙,一口石頭硯臺,一支禿頭毛筆,一錠已經生了綠黴的墨……文房四寶。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千鍾粟,書中自有顏如玉。在滿世界都是文盲,識字率不足百分之一的古代,知識就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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