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片兒警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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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嬋和世傑在山西老家散心時,我,晁,吳楠正蹲在甜水園的小院裡,苦哈哈的趕稿子。世傑不在,院子裡清靜了很多,也沒有了邪裡邪氣的事情。但短短的一週多時間,還是發生了幾件大事。一件是我們幾個懷揣菜刀黑夜收帳,一件是小院被圍,我們被逼查架,另一件就是我生平第一次進了局子。
去收帳,是因為那姓白的魚販子兼出版人忒不地道,書都滿市場賣了,稿費還不給結。晁去了兩趟,毫無懸念變了秀才遇見兵。趁著個月黑風高夜,我們幾個分了瓶二雷子,一人揣把菜刀就上路了。想當年賀老帥兩把菜刀就鬧了革命,現如今我們有三把,吳楠還從學校扛了把木頭槍,拿布一包,配他一臉橫肉,很是唬人。果然,我那缺了口的厚背菜刀往白魚販桌上一扔,他當時就綏了,乖乖數錢。
兩天後的下午,正跟海淀晃當的我,突然收到晁的尋呼,電話打過去方知小院被一夥人圍了。發小兒小帆正和我一塊,我倆從他家抄了兩把砍刀就過去了。到了小院才發現,院門己經給砸開了,裡面有七八個混混,都帶了傢伙。沒敢進,和小帆找地兒,又是尋呼,又是電話,五點多湊了七個人,連帶阿晁,又返回小院。
兩下人馬一聚,我上前盤道。本以為是白魚販心中不份兒,喊來的人尋仇,一問方知不是那麼回事兒。為首的姓張,也是金臺路一書商,但兩下都不認識。姓張的說世傑收了他兩萬書稿預付款,沒按期給稿,告訴他錢給了我,讓他找我要。這真是憑空落屎,我還倒黴仰頭張了嘴,沒地兒說理了。圍觀群眾頓時調轉槍口,苦口婆心勸我重信守諾。只氣得我當時就要動手,正此時,片兒警劉帶了幾個警察出現在院兒門口。
我被帶到派出所,因為態度惡劣,當晚就給扣了。片兒警劉苦口婆心勸一晚上,我終於在他答應不通知學校的前提下,同意和解。所謂和解就是我賠錢,賠不起就拿畫稿抵。出派出所時,片兒警劉拍著我肩膀說,張書商是這片地頭蛇,真幹起來,我們這幫學生跟本不是個兒,而且人家上頭有人,忍忍吧。
為了我們能履行承諾,片兒警劉常到院裡監督我們畫稿,到後來,還帶些煙,酒,小菜和我們在院裡侃山,變成了很好的忘年朋友。那時的片兒警劉三十三四歲年紀,生活有點消極,憋不住閒話,典型憤青。但他卻生於此,長於此,對甜水園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從他那裡,我才知道甜水園,我們小院的前生今世。
片兒警劉的爺爺民國時就是這片兒的巡警,那會兒,北京城城牆高聳,九門常開。甜水園卻是一片鹽鹼地,種啥啥不行。甜水園這名字的由來,就是因為這裡只有一口甜水井,其它地方,井打再深,也是苦水。於是,這片兒就成了安置流民的棚區兼亂墳崗子。而一些打家劫舍的大盜匯聚於此,拍花子拐人,飛大戶銷贓成了這兒的主營。人雜事亂,百年間,奇聞怪案層出不窮。象能在電線上奔跑如飛的採花大盜賈三,能造幻術迷人心智騙人錢財的柳道士,能操控身體大小長短,門縫裡進出的神偷於遷等等,也算是一個藏龍臥虎,風雲際會的年代。解放後,這些行式被打得差不多了,神鬼妖狐卻橫行起來。
據片兒警劉說,我們院兒往北倆衚衕,就是有名的黑燈巷。一條衚衕的路燈新換上,最多一天,全憋掉,弄了多少回還一樣。八十年代初棚戶改造,有領導不信邪,認為是線路老化問題,專門從主纜上接了根專線。結果,剪綵時,路燈一亮,燈下人都有兩個影子,一前一後,影子的動作還不一樣,前一個站著,後一個就蹲著,前一個臉朝東,後一個就臉朝西。把接線電工嚇得暈死過去,緊接著,燈又全憋了,連帶著整個朝外斷電,之後,便再沒人動修路燈的念頭。
我們院子南邊三條衚衕,有個大院子,叫井宅子。高牆森森,大青石徹起足有三米多高,那牆還厚。一般人家徹牆,都是磚橫鋪,但井宅子牆磚都是縱擺,徹得象個水井臺子,不知是個什麼用途,關鍵這宅子四面無門,打片警劉記事起,就是全封閉的,平時沒個人影進出,貓狗也全繞著走,可每到初五,初十,院裡總有宴樂之聲。曾有好事的扒過牆頭,說裡面什麼都沒有,荒草一片,只是院中樹上晾著很多白被單,層層疊疊,不知多少。
片兒警劉閒聊時印象最深的,還是八七年發生在我們這條衚衕的迷魂巷事件。那是我們院再往裡頭走,快到頭,住著一戶王姓機車段的工人。平時,閒著,愛養個花草。有兩盆當時是稀罕物的君子蘭,放院裡半夜讓什麼東西給啃了。老王心疼的不行,夜裡就下了套子。第二天,逮住個大個刺蝟,針兒都有兩寸多長。鄰居勸他放了,畢竟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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