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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那個男孩到底叫什麼,只記得璃姬喚他軒兒,也記得爹爹讓她以後叫弟弟。她怎麼會有連路都走不穩的弟弟?
“寧,寧……”軒踉蹌著腳步,在小樹下面轉著,“你坐那麼高幹什麼?快下來。”
許斂寧晃著腿,看著下面笑:“我偏要坐在上面,不然你去告狀啊。”
他抓著頭,仰頭看著:“我才不是這樣的人,要是叔叔看見了,會打你的。”
“那就讓他打好了。”她站起身,在枝幹上來來回回地走著,“你離我遠點,我看著你就討厭。”她說話的時候,真氣不純,只聽腳下一聲輕響,身子失重地墜下。她伸手去抓一旁的樹枝,只聽沙沙一陣響,也沒止住落下的勢頭。她抱著頭,盡力將身子蜷成一團,可是落了地卻沒覺得疼。她蜷身滾開去,待穩住了卻覺得手臂火辣辣的疼,上面一道道全是擦傷。可是軒卻躺在地上,半晌沒有動靜。她嚇壞了,挪到他身邊去看,只見他額上正流著血,手臂也軟軟地搭在一邊:“你流血了,疼不疼?你快點起來啊……”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哭腔。
最後是爹爹聞聲趕了過來,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嚴厲。她本能想要狡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那日之後,她便被帶回了武當,被禁足在金殿,整整兩日兩夜無人理睬。金殿建在天柱峰上,山上風大天寒,她怕得哭了一天,才慢慢睡過去。
縱然十年不曾踏上武當半步,她仍記得清清楚楚天柱峰的位置和金殿的擺設。
在武當時,天衍真人曾問她是否還記得最高的山峰叫什麼。對方本是無心,她卻覺得心寒。即便所有人都忘記了,她還是牢牢記著。
兩日之後,爹爹上來看她,卻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將她寄養在了隨州城外的農戶。
那也是個近中秋的日子,頭頂的月亮慢慢飽滿起來。
許斂寧想,就和今日的月一樣,慢慢飽滿,也慢慢現出其間蒼涼。她覺得一直仰著的脖頸微微有些酸了,便微微低頭。
透過紅漆柱子、蜿蜒庭廊,彷彿看見稚嫩女孩哭著拉住男子的衣襬,一遍一遍保證不會再傷害弟弟,一遍一遍哀求不要留下自己一個人。那麼悽慘,那麼無助。明明不是故意傷害別人,明明只是意外,但是沒有人相信,於是只好請求寬恕,請求原諒。可是這樣的請求卻沒有被接受。
衣袂下的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那種悲哀慢慢演化成了無休止的怨恨。
“你在想什麼,咬牙切齒的,像要將誰抄家滅門一般。”張惟宜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後一彈她的額,“魂歸來兮。”
許斂寧反應過來,卻忍不住想笑,揮開他的手道:“抄家滅門不是你才會做的麼?”
張惟宜顧自走進她的房間:“你當真高估我了,我最多隻能落井下石,將開罪我的從誅三族到滅九族罷了。”
許斂寧也跟在後面:“那些人都捨得走了麼?”
“裝腔作勢了整整一日,還穿得這般拘束富貴,就和上戲臺子似的。”張惟宜隨手解下了描金玉帶,扔在地上,身上的外袍頓時顯得鬆鬆垮垮。
許斂寧直直看著他,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你在做什麼?”
對方不甚在意、輕描淡寫道:“這樣舒服些。”抬手一甩,將身上錦繡滾邊的紫絲外袍也甩在地上。
許斂寧下意識地想掉頭出房間,還沒走兩步,面前突然橫過一隻手,將房門合上。她轉過身,只覺得最後一點傷感的氣氛也被破壞殆盡,取而代之的則是氣惱。
“明日我們去外邊走走可好?”張惟宜抬手撐著後面的門框,刻意低下聲音,“止有我們倆。”
許斂寧推了推對方撐在自己身側的手臂,紋絲不動:“好,只是不知明日天氣如何?”
“豔陽雨天都各有滋味,也不需強求。”
“……和天殤教的一戰也就在這幾日了吧?不知現在情形如何了。”
“這些事師父他們會考慮,你我不用費心,還不如多想想我們之間的事。”
許斂寧深吸一口氣:“可是天殤教的人武功都不弱,我怕也未必那麼容易了結。”
“你若是害怕,到時候就離得我近些。”他笑得微微有幾分得意,“我照拂你就是了。”
“你……”她往門上靠了靠,一面挖空心思想話題,“啊,我想起來之前在夜照背上拍了一下,雖然不重,但是用了真力,它沒什麼吧?”
張惟宜嘴角帶笑,慢條斯理道:“哦?我是在奇怪,它那個性子怎麼會乖乖趴著不動呢。”言畢,向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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