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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這個題怎麼做啊?”采薇後桌兒的女同學陳媛打斷了她的思緒。
路采薇連忙回過頭,看了眼那道英語題目,然後細細地把用到的知識點兒羅列出來,陳媛便笑眯眯地道謝之後,繼續和習題奮鬥去了。雖然只是初來乍到,但是,路采薇和周圍同學們的關係打得還不錯,即使是這樣冷漠的學習至高無上的高中,只要有心,還是能過得如魚得水的,如今學習生活,也開始變得有意思起來。
第三十五章 三年
路采薇從‘江南繡房’裡走出來,就看見展譽半跪在人行道旁的長椅邊兒上,兩隻手按在眼角處,正怪里怪氣地做著鬼臉兒,不由呲牙,今天,歐陽嵐本來是想陪著她買刺繡工具的,可惜,忽然有點兒急事兒,展譽這個替代工具自然得臨時客串一把苦力了。
聳聳肩,路采薇走過去,就見長椅上坐著一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眼睛腫得像核桃的小男孩兒。
“爸爸,我要爸爸……”
那孩子嘶聲哭喊,展譽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勸了老半天不管用,只好學著電視裡的樣子,做了個鬼臉兒,結果,那副僵硬的德行,把孩子嚇得哭聲更大了。
踢了展譽一腳,把她踹開,路采薇湊過去,笑眯眯地伸出空無一物的手,在男孩兒眼前晃了晃,然後兩手一合,再開啟的時候,手心兒裡面,已經躺著兩顆包裝很漂亮精緻的糖果。
那男孩子被采薇這簡簡單單的‘小魔術’吸引了目光,抽搭了幾下,終於不再嚎哭,采薇趕緊把糖果塞在男孩兒手裡,坐在他身邊,笑道:“我們小男子漢不要哭了,姐姐請你吃糖果……”
那孩子一邊抹掉眼淚兒,一邊乖乖地把糖紙剝開,把五顏六色的糖塊兒含進嘴裡。
路采薇鬆了口氣,在心裡感嘆,這孩子真好哄啊,記得堂姐家裡的那個小魔星,可是鬼得不得了,陌生人給的東西,那是絕對不肯吃的。
“小弟弟,你家在哪兒啊?找不到爸爸了嗎?”
“丟了,丟了爸爸,我丟了爸爸……”
是你爸爸把你丟了吧……路采薇皺著眉,和展譽面面相覷,絞盡腦汁地企圖問清楚這孩子的家到底在哪兒,可是,翻來覆去,這孩子只會抽抽搭搭地說這一句話,就在他們倆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正準備找警察幫忙的時候,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氣喘吁吁的輕呼:“金子……”
“爸爸!”聽到這個聲音,那男孩兒一下兒蹦起來,歡呼著一頭衝了出去,路采薇和展譽趕緊回頭,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已經把小孩子高高地舉到了頭頂上,原地轉了好幾圈,才牢牢地把孩子摟進懷裡,感激涕零地對著路采薇和展譽笑道,“真是太感謝……是你?”
“啊?”采薇撓了撓頭,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有點兒遲疑地道,“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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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德基專賣店裡桌明幾淨,叫金子的小朋友手裡抓著薯條和可樂,吃得興高采烈。展譽坐在一旁,完全不理會另外的一男一女,只是很溫柔很溫柔地盯著那孩子看,還時不時地把金子喜歡吃的東西推得離他更近一些。
“呵呵,我這個朋友就是喜歡小孩子。”路采薇丟臉地抿了抿嘴,有點兒不好意思地搖頭苦笑。
“我看出來了。”男人莞爾,伸手拍了拍金子的小腦袋瓜,“主要是因為我們家金子可愛。”
經過這幾句閒話,路采薇放鬆下來,輕笑著感嘆了一句:“時間過得真快,三年了。”
其實,這只是很小很小,小到早應該消弭在記憶深處的小故事,那時候,路采薇是‘緣聚’咖啡廳的服務員,這個叫流的男人,是樓上一家名叫‘天下’的夜總會的男公關,也就是我們俗稱的那種高階‘鴨’,主要負責排遣女人的寂寞,陪著聊聊天兒,喝喝酒,打打牌,有的時候,也跟女人出去過夜。
流,卻和一般的男公不太一樣,他總是穿很舒緩很陳舊的衣服,沉默寡言,稍微喝一點兒酒,便紅了臉頰,也不像其他人那樣,上班時可以很自如地和女人調笑,下班之後,聲色犬馬,花錢如流水,他總是在繁忙過後,到樓下的‘緣聚’咖啡廳,要一盤最便宜的蛋炒飯,一杯牛奶,然後很憂愁地坐在角落裡發呆。
可能正是因為他這樣特別,去夜總會消遣的女人們都喜歡他,所以,流也就慢慢出名了。咖啡廳裡的小服務員們,每一次看到他,都忍不住調笑幾句,把他弄得麵皮通紅。其中,跟著起鬨的也有路采薇,當然,還是個小女孩兒的她,只是覺得好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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