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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個人知道這道詛咒的,想要解開詛咒的禁錮,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找到下詛咒的人,才有希望讓無線迴圈的命案破掉……有關詛咒的那個人是我曾經的同行。”老頭子說道,目光竟然變得悠遠而遺憾,他回憶起幾十年前不堪回首的往事來,“在我三十歲那年,我跟其餘七個同行一起做棺材手,起棺時候六個人抬,有兩個人做替換,我記得那一年,我們幾個人抬過一口特別詭異的棺材……
事情退回到了幾十年前。
老頭子正好而立之年,在此之前,他已經做了七八年的職業棺材手。而老頭子的身世還得從他出生的時候說起。
出生那年,家裡希望兒子能振興家業,出人頭地,因此在取名字時特意斟酌許久,終究定下了兩個字:家財。聽起來雖然庸俗點兒,但畢竟是祖宗大業的折射心理一種寄託,無可厚非。於是自此老頭子的乳名就是家財。很彆扭的是,他姓段。
☆、第五十章:蟄伏詛咒的棺木(2)
不過家人覺得沒有什麼不妥的,這個段家財就這麼隨他一生了。棺材手在哪裡都是很搶手的,除了出點兒膀子力氣,一天下來就是白吃白喝,還有價格不菲的利是紅包。一般實在找不到人,死者家屬才會讓自己的親戚做一回棺材手。
家財二十歲之前一直是衣來伸手,好吃懶做,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閒,把家裡急得個半死,除了飯來張口,他都弱冠之年了,依然是無法養活自己。
家父為了能讓他自力更生,狠下心來,把家財丟到了外地,讓他體驗無依無靠的悲慘生活,萌生學會要如何在社會上立足養活自己的念頭。其母不忍,在出門時還悄悄地在兒子懷裡塞了一把盤纏,悄悄叮囑,讓他省著點用,找份工作,把自己穩定了再說。不幸的是,家財在外面流離浪蕩,每天依舊是吃喝懶做,我行我素。在身無分文的時候他依舊是沒能找到一份工作,倒是結交上了不少紈絝子弟和一些癟三小混混。其實這些狐朋狗友都是看上了他身上的盤纏,結交不出半個月,硬是把他的所有錢財都騙走一空,然後樹倒猢猻散,剩下家財一個人伶俜流離在外地。
兩天兩夜,家財肚子空空如也,粒米未進,餓得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更不說如投宿。夜裡的時候,他躺在街衢牆隅,蜷縮一團,打算窩著撐過又一個漫長的夜。
在夜裡,他被一陣的奇怪的聲音吵醒了,睜眼一看,竟然是一隊出殯人馬抬著棺材夜葬,恰巧是經過了家財附近。家財走過去一看,有五個人抬著棺槨,棺槨特別的大,是大館套小棺的那種,估計是有錢人的出殯,前後都有紙車紙人紙馬,道師拿著鈴鐺引路,眾人都繫帶白稜,魚貫而走。而棺槨下面五個漢字搖搖晃晃,一頭三,一頭兩,並不對稱,加以棺木十分鐘,幾人都是撐得面紅耳赤。一個棺材手發現了站在路邊觀望的家財,先是愣了愣,以為是一名乞丐,但看衣服並不邋遢,面色也比較紅潤,便過去搭訕,解釋說出殯時一個棺材手臨時內急,等不了就出殯了,現在缺人,能不能幫個忙,事成了紅包分他一份。
而家財的解釋是自己從外地來,被騙了錢財,白日找不到客棧旅館,便流浪在了外頭,既然沒事做,那就算幫個忙,彌補了棺材手的缺失。
兩人一拍即合,而家財真正在棺木底下扛著那根粗大的木樁時,他才知道這口飯並不是那麼好混的,簡直跟扛水泥袋般辛苦。自己又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早就餓得氣力全無,哪還有什麼力氣抬棺木?木樁一落到肩膀上,兩腿就禁不住地打顫,肩膀又沒有任何可以墊的東西,純粹是圓硬的木樁押進肉裡,痛得紅腫。自己被分配到棺木後面,一端是三個人,三根木樁,呈三角形綁在棺木上,家財身材還算高,他便佔據了三角形的尖角位置上。巧合的是,在靠近棺木的埠時,在棺木凹進去的那個正方形拗口發現了家屬們用來祭貢的一串糯米餅和已經滅了的碟燈。他的背後正好攔住了後面的兩人,趁著夜黑風高,自己飛快地把那幾塊糯米餅拿來塞到自己的口中。
與其拿來祭貢死人,還是給這個快要成死人的活人填飽自己再說吧,況且自己還抬著死者的棺木呢,心裡再有極大的愧疚,但是也逼不得已了。幾乎是狼吞虎嚥,把糯米餅乾囫圇嚥下去,不出一點兒咀嚼聲,吞進去後總算有了點兒力氣,身體也驅寒不少。那天晚上夜葬完後,家屬給了他兩百塊錢,又招待了幾個棺材手和他去大吃了一頓,這兩天來的疲乏和飢餓,另家財饕餮一番,撐得厲害。這次的巧合邂逅,似乎就成了自己命運的轉折點,第二天後,他決定了第一項工作,就是做棺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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