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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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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末一場,是柳原與流蘇在街道毫無顧忌的長吻,他們相擁在一起,密不透風;周邊是*的一群,詫笑,竊議,滿臉嘲諷,然而熱戀的人兒卻毫不理會,沉浸在愛情裡,眼裡只有對方,沒有世界。

——這是最搶眼的一出重頭戲。後來引起褒貶參半,以為大膽。然而於張愛玲來說,卻不僅是“炒噱頭”,“生意眼”,她是要男女主角替她向全世界公告:我自愛我所愛,無視世人諷笑。

在蘭心大戲院排演。排練期間,張愛玲幾乎天天到場,就和普通的影迷一樣,關注著男女演員的選角,並且興高采烈地透露出去——女主角白流蘇由羅蘭扮演,男主角範柳原由舒適飾演,其餘還有端木蘭心飾的四奶奶,陳又新的三爺,豐偉的徐太太,海濤的印度公主,都是名噪一時的大明星,男女主角更是紅得發紫。

連蘇青偷偷向她打聽內幕,聽說女主角是羅蘭時,也長吁一口氣,說:“這最合適不過了。”

第一次看到羅蘭排戲,她穿著一件藍布罩袍,怯怯的身材,紅削的腮頰,眉梢高吊,幽咽的眼,微風振簫樣的聲音,完全是流蘇。張愛玲看著,不由得驚動,一路想:如果早一點看到她,小說原可以寫得更好一些的。

在第一幕第三場相親歸來那一場戲裡,白流蘇矮身低頭地往門裡一溜,導演說:“不要板著臉……也不要不板著臉。你知道我的意思……”羅蘭立即領會了:“得意?”再來時,還是低著頭,掩在人身後奔了進來,可是有一種極難表現的閃爍的昂揚。走到幕後,羅蘭誇張地搖頭晃腦地一笑,說:“得意!我得意!”大家也都笑了。

張愛玲看著,十分鼓舞,回到家立即寫了《寫〈傾城之戀〉的老實話》和《羅蘭觀感》,坦白地表達自己的心願:“因為是我第一次的嘗試,極力求其平穩,總希望它順當的演出,能夠接近許多人。”“羅蘭演得實在是好——將來大家一定會鬨然贊好的,所以我想,我說好還得趕快說,搶在人家頭裡。”“我希望《傾城之戀》的觀眾不拿它當個遙遠的傳奇,它是你貼身的人和事。”

第十章 一紅傾城(10)

而蘇青也緊接著寫了《讀〈傾城之戀〉》,誠心誠意地評價:

“我知道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求歸宿的心態總比求愛情的心來得更切,這次柳原娶了她,她總算可以安心的了,所以,雖然知道‘取悅於柳原是太吃力的事’,但她還是‘笑吟吟’的。作者把這些平凡的故事,平凡的人物描寫得如此動人,便是不平凡的筆法,料想改編為劇本後也仍舊是很動人的。

……尤其要緊的,這篇文章裡充滿了蒼涼,抑鬱而哀切的情調,我希望在戲劇演出時仍不會失掉它,而且更加強。這是一個懦怯的女兒,給家人逼急了才幹出來的一件冒險的愛情故事,她不會燃起火把洩儘自己胸中的熱情,只會跟著生命的胡琴咿咿啞啞如泣如訴的響著,使人倍覺淒涼,然而也更會激起觀眾的憐愛之心。”

張愛玲與蘇青並稱滬上最紅的女作家,這樣並肩聯手大張旗鼓地炒作,自然引人關注。戲未上演,上海的宣傳媒體已經紛紛開動,各種報道連篇累牘,有撰詩預祝演出成功的,有鑽營報道花邊新聞的,造足聲勢。

到了1944年12月16日首演這天,上海新光大戲院的門票一早售罄,接連幾天的戲票也都預售一空。這晚天氣奇寒,滴水成冰,戲院裡更是森冷徹骨,觀眾們都是裹著大衣不敢脫,然而熱情卻依然高漲,掌聲如雷。

著名報人、詩人、影人陳蝶衣和導演桑弧是在首演當晚就看了的,都是一邊看一邊贊,桑弧從這時便有了合作之心;而陳蝶衣則寫了篇文章盛讚演出的精彩,並風趣地稱自己“回家的時候因踏在冰塊上面摔了一跤,然而這冷與跌並沒有冷掉或跌掉我對於《傾城之戀》的好印象。”

一時報上好評如潮,白文、霜葉、司馬斌、董樂山、童開、無忌、左採、金長風等都紛紛撰文作評,各抒己見。

沙岑評價:“導演對於劇的處理,位置的安排,表現得非常風趣,小動作尤佳。至於音樂,毫無成績可言,音樂的目的,是強調劇情,使劇情上不容易表達處,借音樂之力可以表達出來。裝置和燈光都很佳,裝置的四景,都有很好的成績。”

應賁則說:“從小說裡我們對白家有一個破落卻仍不失大家風範的印象。而現成的裝置卻只能顯出中人之家。”

左採也說:“至於舞臺裝置,第一幕與第四幕都很好,尤其第四幕確已夠得上是一個‘洋派’家庭的住宅,色彩也非常優美。第二幕是柳原給流蘇開的旅館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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