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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寂,但是他更怕奧薇朵在最後那場戰爭裡存活下來。
譯註:
[1]弗列帝·阿爾博塔(Freddy Alborta,1932—2005),###攝影師,曾於一九六七年拍下###軍方處決革命鬥士切·格瓦拉(Che Guevara)後所展示的遺體,該圖片傳遍全球,成為他的代表作品。
[2]薩爾加多(Sebasti?o Salgado,1944—),巴西著名的紀錄照片攝影師。他對畫面要求嚴格,其影像處理無懈可擊,以一系列經典的苦難題材作品震撼人心。
[3]赫瓦希歐·桑切斯(Gervasio S?nchez,1959—),西班牙戰地攝影記者,尤以一九九五年至今陸續拍攝的“地雷受害者”系列聞名。
[4]維胥尼亞(Roman Vishniac,1897—1990),俄國攝影師,以二次大戰“猶太人大屠殺”之前所拍攝的東歐猶太人文化而聞名。
[5]尼恩(Nhem Ein,1961—),柬埔寨紅色高棉政權的首席攝影師。出生於貧農之家;十歲加入紅色高棉,接受短期的攝影、電影、製圖工作訓練後,十六歲起在集中營裡為死囚拍照,拍照死囚數量高達上千人。
[6]林布蘭(Rembrandt Van Rijn)17世紀大師級荷蘭畫家,作品為油畫和蝕刻版畫,以《杜爾普博士的解剖課》奠定肖像畫名家的地位,另有代表作《夜巡》等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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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畫師 第十六章(1)
法格斯在鎮上沒看見伊柏·馬克維奇,返回塔樓的路上也沒見到。他把摩托車停放在棚子旁,狐疑地四處張望。小松林、峭壁邊緣,以及往下延伸到小海灣和巖灘的斜坡石頭上,絲毫沒有克羅埃西亞人的蹤跡。下午已經開始偏斜的太陽,將戰爭畫師靜止不動的影子投射在地上,他還沒決定要不要走進塔樓。昔日的工作經驗,磨鍊出他在危機四伏的戰地裡移動的能力,他知道此刻可得留心雙腳踩踏的位置。他再次環視周遭,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因為馬克維奇前一天已警告過他,他已經非常接近那條漆黑的死亡線了。
塔樓內有一股煙味,菸蒂熄滅的味道。這有點詭異,因為窗戶是開著的!而且法格斯出門前才把訪客用來當菸灰缸的芥末醬罐子洗乾淨。這一點非常確定,他看著罐子裡的三根菸蒂,困惑地得到這個結論。隨即靠近聞了聞,皺起了眉頭,菸蒂剛被捻熄不久。警告訊號在他腦海裡瞬間響起。戰爭畫師小心翼翼地移動著步伐,彷彿馬克維奇可能正躲在某處。這不合常理啊,當他謹慎地爬上旋轉梯時想著,這也不像馬克維奇的作風。然而,他到了樓上確定塔樓裡沒有別人時,心情才平靜下來。他坐在行軍床上,找尋四周還有沒有其他馬克維奇留下的蹤跡。肯定沒錯,當他在鎮上時,馬克維奇曾經來過。腦中突然閃過的念頭讓他立刻從床上起身,開啟底層藏著獵槍的木箱。槍不見了,子彈盒也不見了。馬克維奇不僅恣意打探,還採取了預防措施,甚至毫不掩飾。
這次的疼痛感倒是沒背叛他,來襲時還算輕微。隨後,疼痛感漸漸加深,預先對他警告了即將來臨的刺痛,就某個角度來看,它是忠心的。伴隨疼痛或它的前兆而來的,還有一種適度的漠然。更是見鬼了,下樓梯時他想著。凡事都有好壞兩面,不論是一條街道,一道戰壕或一次疼痛皆然。那股刺痛本身,使他必須忍受某些事,卻也讓他對其他事釋懷。此刻,馬克維奇不過是現實風景裡的某個元素罷了。那是先後次序的問題,時間和期限的問題。當真正的劇痛終於到來,一陣抽搐使法格斯的腰部麻木僵硬,他早已從盒子裡取出兩顆藥片,喝一杯水吞下,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他蹲下來靠著牆面,而在他頭部的正後方,是一隻狗正在啃咬屍體的炭筆線稿。法格斯咬緊牙根,耐心等候,這時刺痛達到最高點,隨即漸漸散開、減弱,直到消失。他的眼神這時望向對面壁畫,緊盯著門口左側的赫克託耳出征前正和安卓瑪卡[1]道別的圖案。他想起奧薇朵在羅馬時說過的一句義大利文:別出聲,歇息吧,吟唱在此結束(Taci eriposa:qui si spegne il canto)。
他的頭部緩緩地動了一下,並在緊咬的齒間低聲重複著那句話,視線仍然停在壁畫上。別出聲,歇息吧,吟唱在此結束。那是阿爾貝多·希里科[2]某首詩的第一句,奧薇朵很喜歡那首詩。她首次提到這行詩句的地點非常貼切,當時他們兩人正好在羅馬參觀喬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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