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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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他害怕的是,他撥三萬軍士與沈浣,沈浣訓練半年有餘,這批軍士竟如換骨洗髓一般,沙場之上迅烈如火精銳如鋒,遠比同輩士卒強出不知多少。而這三萬士卒,幾乎從上到下對沈浣的敬服愛戴程度,竟還遠超過他這個主公。這又如何能讓他放心?
是以沈浣一走,他立刻將這三萬士卒拆分,所有將官,上至校尉下至行伍長悉數降級,只保留了兩個副將何滄與狄行,卻又只與他們些老弱兵將,而把這三萬精銳拆散分到各個將軍名下,尤以劉子青韓普為多。這下才算放了心。
何滄是沈浣的副將,這次死守開州十數日,手下皆是老弱兵丁,糧草已斷,苦守等待元軍。派去後援的王其原是韓普的手下的人,被韓普提拔上來領了原來沈浣計程車卒,可論打仗,實在比沈浣差的太遠。人馬還沒到開州,就被元軍偷襲,衝散了全軍。這廂兵丁還沒聚齊,開州城已破,而這王其竟然一個人帶了幾名親兵逃了命回來,五千軍士一個沒有帶回。
如此險惡情勢,劉福通益發無力。掃視一圈帳下十餘名將領,賀穹、羅文素、狄行雖然也是將才,但如今眼下,三十萬大軍壓境,潁州號稱十萬人馬,精兵不過三萬,現在裡外折損,湊齊兩萬便是不錯,更是糧草將絕,又有誰能去解上蔡之圍?更何談抗擊三十萬元軍以保潁州?
正舉手無措之間,乎聽得一流星探馬一路由帳外奔來,“報——”
所有將領一同轉頭看去,一顆心不由得提了起來,連劉福通也不由屏住呼吸,但見得那人神色張皇無措,愣愣的看著劉福通不停喘息,竟是說不出話來。
坐在右邊最下手的乃是沈浣當初的副將狄行,此時沉聲呵斥道:“慌什麼,說!”
狄行雖因為是沈浣的副將而遭到排擠,被放在與自己軍功極不相稱的最末位,但是士卒之中威望極高。那探馬聽得他呵斥,頓時一激靈,噗通一下跪下,“稟、稟主公!前、前方探馬來報,上蔡為元軍所破,韓將軍被俘!”
上蔡是潁州門口最後一個可據守之城,上蔡失陷,潁州西北再無可守之城。如今上蔡失陷,潁州等於一半已經落入三十萬元軍虎口。
嘩啦一聲,帳內四五名將軍同時驚起,同時失色喝道:“什麼!”賀穹一把拽起那軍士衣領,竟將他提了起來,怒目圓睜:“我軍傷亡多少?!”
那探馬被賀穹虎目圓睜的猙獰模樣嚇得舌頭打結,“不、不、不、不……不知。”
“不知?!你探得個什麼東西!竟然不知!”說著將那人往帳外一扔,怒道:“再探!探不到就提頭來見!”
那探馬連滾帶爬的便要出帳,卻見得另一黑衣糧官進得帳中,向諸人躬身一禮。此人受劉福通派遣前去核實糧草數目,如今很快便來回報。劉福通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糧草還能撐多久?”
“回主公,小人再三盤點查驗,如今營中之糧還能……還能……”說著有些吞吞吐吐。
“還能撐多久?”羅文素喝問。
“還能撐……兩日。”他就是再怎麼盤點查驗,也沒辦法把兩日之糧查點成五日的出來。
劉福通閉了雙眼,無力的揮了揮手,道:“下去吧。”
三十萬敵軍離此不到二百里路,營中不足十萬士卒,真正鼎力的不足三萬,營中糧草只有兩日之數,戰將已然折損數員。劉福通但覺額角疼痛異常,忽然無比念起沈浣來。當年潁州事敗,他自己都以為此命休矣,誰承想沈浣於元軍千軍萬馬叢中救了他,之後帶了不到一萬人馬,生生從元軍手裡奪了潁州下來。當時他直到坐在潁州大營主位上,都覺得仍舊似夢一般。隨後元將赫廝、禿赤領元軍來攻,諸人又都以為憑潁州這一群拿著鋤頭鐮刀的農夫,絕無勝理。又是沈浣力轉乾坤,帶了不到兩千名壯丁,配合以疑兵之計,將元兵殺得七零八落只顧呼號奔走逃命。
如今若是沈浣在此,若是沈浣在此……劉福通暗自搖頭,沈浣走時一劍砍斷自己帳前高懸的將旗,揚長而去頭也未回。如此決絕,又怎會此時此刻在潁州兵臨城下窮途末路之際回來趟這趟渾水?想著便不由遷怒韓普與劉子青,瞪了兩人一眼。
韓普與劉子青素來不睦,爭來鬥去數年,此時一個個都消停了。賀穹看得清楚,嘿嘿冷笑。
“戴先生,糧草一事,你可有對策?”劉福通轉向戴思秦,戴思秦摺扇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半晌道:“為今之計,唯有向潁州城中借調。”
借調,不過是委婉說法。潁州城中均是百姓,幾年戰亂下來哪有屯糧?所謂借調,不過是去百姓家中“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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