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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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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沒經過政治學習,思想覺悟都不高。所以耕作公田時,大家都不積極,能對付就對付,該糊弄就糊弄,偷懶是很願意做的一件事情。有這種勞動態度,如果監工人手不夠,看不過來;就會導致田裡的草跟苗一樣高。不是種苗,而是種草。產量可想而知。但這不能怪大家,大鍋飯都沒有積極性,更別說白乾了。

而耕作私田卻是另一番景象,大家情緒飽滿,幹勁十足,你追我趕,甚至到了熱火朝天的地步。就是積極得有點過頭,一畝地能打糧食五十斤,決不讓它出四十五;根本不操心土地的養護和施肥。而生態是迴圈的,土地也需要補充養份,只產出而不需要補充的不是土地,是聚寶盆!而這玩意兒,誰也沒親眼見過。

大家耕作的勁頭越足,私田的土地就越貧瘠,產量是王小二種地,一季不如一季。為什麼這麼幹?有原因。

春秋時期對私田管理有一種制度,就是輪耕制。它的意思就是說,一塊自留地,也不允許你自己永遠耕作下去,要三年一更換,十年一次大調整。這個方法看似很公平,保證大家這輩子都能輪上好地種,但其實是非常官僚。誰會花三年工夫養肥了地,交給別人去種,然後敬祝哥們三年大豐收?!就算有,也是當時腦子沒轉過來,只幹這一回,明年絕不再幹。有一句話形容得最貼切:肥水不流外人田。

本來體制就有缺陷,而齊國的情況更糟糕。小白他哥,齊襄公姜諸兒;是個特別能折騰的人。殺鄭子亹,殺妹夫魯桓公,殺公子彭生,跟親妹妹談戀愛。亂搞在行,種地卻很差勁。在他執政期間,齊國公田裡的一部分收成就是狗尾巴草。這不是胡說,有民歌為證。《詩經》齊語裡就有一段歌詞唱道:“無田甫田,維莠驕驕。……無田甫田,維莠桀桀。………”莠,就是狗尾巴草;甫田就是公田;驕驕和桀桀的意思,就是高大、茂盛。

唱起來是這樣,“不耕公田麼喲嘿!狗尾草長麼吼嘿!……”

當然,古樸民歌不是這個唱法。為使大家有個具體認識,借用的曲調是傳統革命歌曲《大生產》。而雜草茂盛等詞彙,在民歌裡已然廣泛傳唱,說明這情況在當時的齊國很普遍。由此,姜小白說他哥經常給戰士吃剩飯,不是造謠。

這種情況再不改變,姜小白遲早有一天將帶領齊國人民出去要飯。而要儘快恢復過去那種方式的生產;既落後,也很難。因為人心散了,隊伍確實不好帶。

重走過去的老路,也只能混個溫飽,不去要飯。世界上唯一能餓著肚子幹好稱霸這種事的國家,只有一個前蘇聯。所以管仲的改革,不得不思想再解放一點,步子邁得再大一點。

首先,砍掉了輪耕制。讓農民大哥守著一塊自留地死種,不必老折騰,心裡就踏實了。在埋頭苦幹、你追我趕地向土地要產量的同時,還不忘追肥。雖然不能年年糧食產量放衛星(那全憑造化),但要穩步逐漸提升,做得到。因為,除了那些為了宗教信仰而自覺降低生活質量的人,誰都想吃飽穿暖;老百姓裡的“辟穀”愛好者畢竟不多。而要守好這張長期的飯票,就得讓土地進行合理的生態迴圈,養份充足,產量自然能保證。

改革的第二步就邁向了井田制。但這一步有危險,邁得不好,要骨折。井田制不是那麼好砍的,商鞅廢掉井田,有秦孝公的支援,還跟甘龍、杜摯吵了三年以後才開始實行。以姜小白的急脾氣,一年都等不了。而且時代還沒發展到非砍不可的地步,意識太超前,很容易被超度,做改革的墊腳石。管仲不僅想不到那一步,也沒這麼大的膽子。所以,他只有改良。

辦法是,公田包產到戶。阡陌,就是田間寬厚的土埂,用來劃分土地的歸屬;但高出平地不少,圍在田地四周,像個大井臺,農民耕田就像在一個寬敞的大井裡揮汗如雨;所以,井田的稱呼很形象。管仲看這些井臺又寬又厚,閒著不用多可惜,浪費!所以命人把井臺做了平整,修成了路,能跑馬車、牛車。平常農民大哥拉個農具,運運打下的糧食,往地裡送送大糞啥的,方便!

井田這個形式改變不大,頂多是交通運輸有了比較好的改善;改變大的是勞作方式。以往,大家一起白乾,所以都不好好幹。下地要人叫,進度靠人催,能不幹就不幹。現在,公田承包給個人,根據土地的好壞交租多少;交不齊,就得拿自留地裡的收成去頂;收得多,繳公以後的剩餘,自落。為了更多的自落以改善生活,農民大哥不用催、叫,下地幹活很自覺,吃苦受累當享受。土地的歸屬權還是國君和貴族,所以姜小白很快成了齊國最大的地主,收成很有保證,家裡有了餘糧。這就是管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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