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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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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相信,菲爾丁會把他忽然離開紐芬蘭歸咎於我用我所知道的來對付他。

海恩斯在紐芬蘭的日子裡,沒講過一個反對加入聯邦的字眼。

接下去在出版的《還鄉人》上,也沒提到黨派主題。

我知道那天下午在我母親的房子裡,我誤打誤撞說出了他的秘密。

看起來,似乎連海恩斯也承受不住了。

他覺得,自己做過的有些事教眾是不會原諒的。

29 沒有采用的頌歌

菲爾丁的《紐芬蘭簡史》

對於紐芬蘭,博伊爾可謂是愛恨交加,他沒法化解這種矛盾的心理,於是寫了兩首頌歌,在此,我們按詩節把兩首詩交替穿插在一起:當陽光灑滿你松林覆蓋的山頭,當夏日伸開她和煦的雙手,當銀鈴般的聲音在你的溪流中流淌,我們熱愛你,晴朗之邦。

(當男人因為沒鰓淹溺海里,人死後被水衝回大地,他們的老婆個個淚水晶瑩,傷心扼腕,痛苦呻吟。)聽到冬季嚴酷的號令,你撒開自己閃亮的銀屏,蓋過漸短的白晝,還有星光燦爛的晚上,我們熱愛你,冰雪之邦。

(聽到冬季嚴酷的號令,你撒開一片片裹屍的素綾,雪色騙人,讓白晝更短,夜色更深,你在哪兒,冰封之城?)當無眼的暴風雨撞擊著你的海岸,狂暴的海浪鞭撻著你的沙灘,在飛旋的浪花和風暴的怒吼裡,我們熱愛你,這塊風吹雨打的土地。

(當腐臭的杜父魚堆滿你的海岸,當胡瓜魚鋪滿你的沙灘,你會聽見有人在吼:“這塊風吹雨打的土地,你臭氣熏天。”)父輩們曾經愛過,因此我們也愛你,我們腳下正是他們曾經站立過的大地。

他們的祈禱,讓我們再一次念給上天:上帝保佑你,我們的紐芬蘭。

(父輩們曾經熬過,我們可無法忍受,在這兒他們曾俯首帖耳,我們卻挺胸昂首。

左右我們命運的是上帝,而非王權,因此,我們保佑你,可愛的紐芬蘭。)

愛我們的父親(1)

在天主教刊物《觀察家》上,洛克大主教公開指責加入聯邦。我恨不得跑到教堂裡去吻他的腳。

大主教在一篇又一篇社論裡宣佈,加入聯邦等於叛國。

他說,加入聯邦背叛了建立這個國家的人民,又使這個國家遭受加拿大的、保皇的、社會主義的、依賴救濟金的生活方式的“玷汙”。

只有維持獨立,我們才能擺脫這種生活方式。

他還說,嬰兒補助金就是“引誘人們通姦”。

我很清楚,這些社論將刺激那些騎牆的新教徒支援加入聯邦。

他們的數目比那些騎牆的天主教徒整整多出一倍。

新教刊物給其成員寄去信件,譴責天主教教會公開指責加入聯邦。

我自己也將天主教教會稱作“不自量力”。

這本該只像是另一場選舉,現在卻愈來愈像是一場內戰。

彷彿只有教會摻雜進競爭,人們才會意識到,到底是什麼正遭受危險,也只有這時,才能讓他們相信、或者矇騙他們相信一切都已危如累卵。

天主教呼籲愛國主義,新教則號召人們讓天主教教會“統治”紐芬蘭的努力化為“烏有”。

兩派的爭辯不僅僅煽動宗派主義,而且迫使我們面對長久無人提及的身份問題。

我們支援加入聯邦。

我們把身體與情感上無法接受的羞恥和罪行全都發洩到支援獨立的人身上。

這樣,他們只能更加盲信地支援獨立。

他們覺得,懷疑越多,越容易被誘惑加入我們的陣營。

聖約翰斯的第二次投票前夕,五彩的旗幟到處飄揚,似乎在宣佈旗幟周的到來。

如果街道這邊豎起了粉紅、白、綠相間的旗幟,一定會刺激街道那邊掛上英國國旗來對抗。

時至今日,已分辨不清哪面旗幟是支援哪個派別的了。

戰鬥已經不再侷限於鄰里之間、街道之間、樓棟之間。

全城人口已經分裂成一盤散沙。

在街上常常可以看見,同一幢房裡一扇窗戶上掛著標語,勸誡路人投票支援聯邦,另一扇窗戶上卻掛著標語,要他們投票支援獨立。

整個城裡的屋簷下,一到吃飯時間那場景就跟喬伊斯書上所描繪的一樣,斯蒂芬的阿姨和斯蒂芬父親為帕納爾激烈地唇槍舌戰 。

大人們知道,孩子們不像他們,可以不受干涉在街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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