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汾城17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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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後，譚茹的眼淚也收止住，她重新站直腰身，將身上沾染的牆灰拂去，抹盡臉頰上的殘淚，挺起後背大步離開。 與此同時的馬路對面，一輛灰色大眾車裡面，一個年輕女孩兒嘴裡正叼著一根棒棒糖，正將相機鏡頭抵在半搖下的車窗玻璃上，快速的連續按下拍攝鍵，把譚茹方才的痛哭崩潰與重新振作後的離開都記錄下來。 女孩兒約二十出頭的年紀，化著濃妝，戴一對誇張耳飾，披散的黃髮中又挑染了兩縷紫色，脖子與手腕配著重疊的首飾，著緊身無袖背心，配著牛仔褲，露腰的位置有一塊蝴蝶紋身，看起來頗有些叛逆前衛。在看著譚茹消失在看守所外的道路上後，女孩兒才收起相機，拍了拍前面司機的肩膀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大眾車向前行駛，女孩兒開始翻閱復看剛才拍下的照片，旁邊手機打進一通來電顯示稱謂是“吳學長”。不過，女孩兒沒急著去接電話，瞥了一眼螢幕後繼續看照片，任由手機震動響鈴再自行結束通話。 不一會兒，手機又接入一通來電，顯示是個沒有存入電話簿的陌生號碼。不過，女孩兒顯然是認識這個號碼的，放下手機接起來，也沒過多客套詢問，單刀直入的說自己半小時就回去，不要再催。 “小顏呀，跟社裡領導講話還是客氣點好，老這麼衝，回頭評職稱的時候可不好哦。”前排開著車的司機笑聲提醒。 “老李，你對領導倒是客氣，一口一個您，鞍前馬後的，可在社裡也快二十年了吧，不也還是個司機。”女孩兒將棒棒糖從嘴裡抽出來，笑著犀利地反將一軍。 “唉喲，你這張嘴，真是……真是跟刀子一樣。行行行，當我多嘴了，不勸你了。” 老李擺擺手嘆息一聲，叫小顏的女孩兒就忽然笑了，那副犀利面孔立即消失，反手將頭上那頂誇張的黃色挑染假髮掀開，一頭利落的齊肩短髮露出來，湊上前去換了軟糯的語氣。 “唉呀，李叔你別生氣，我開玩笑呢。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以後會注意的。實在是這一趟臥底角色扮的太久，一時半會兒沒出來，我還當自己是個沒教養的富二代叛逆大小姐呢。” 女孩子笑說著，同時開始對著車窗玻璃的反光開始拆除自己的假睫毛，用溼紙巾擦拭自己臉上的濃妝。開著車的老李對此似乎習以為常，抬手將後視鏡調整角度翻轉過去，避免自己會看到後排女孩兒換裝的情況。 “這次你為了蹲那些富二代的地下聚會，真是受了大罪，主任應該會給你發獎金的。” “獎金不獎金的再說吧，就是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必須得曝光出去，以免有更多無辜的人上當受騙。” “不過，你說我們都快到了，主任為忽然讓我們先別回去，加緊著又繞到看這個守所外面，派一個來探視女人是做什麼？她是什麼特別的人嗎？我看著很普通呀。” “我也不知道。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一趟咱們辛苦了，晚上我請去吃砂鍋。” “好，要吃雙拼的。”老李開著車興奮地應下。 “行！我請客，隨便點。”女孩兒乾脆利落的答應著。 來回幾句閒聊的功夫，女孩兒已麻利地卸妝、拆卸首飾、更換鞋子，從旁邊座位上的袋子裡抽出白色襯衫穿好後利落地挽起袖口，最後再抽出自己的掛牌工作證套到脖子上，將有照片與姓名的一面翻轉過來，恢復自己本來的真實面目——新知社記者，顏錦書。 兩小時後，譚茹提著一些菜與水果回到新塘巷七號，上樓進門後見到付驕陽與兩個孩子正在沙發上玩五子飛行棋。 “怎麼沒去園裡。”譚茹向兩個孩子發問。 “這事兒怪我。是我睡過頭忘記送他們。我聯絡了園裡的老師，今天請假了。”付驕陽立即笑著接話，將一切罪過攬到自己身上。 譚茹明白，付驕陽睡過頭是個謊言，他是怕兩個孩子在園裡被欺負，才故意沒聽自己的交待，把孩子照舊送去幼兒園。不過譚茹沒打算在這件事情上爭議太多，走進廚房去放下袋子，清洗了一些水果拿到客廳的桌上，自己在旁邊的空位上坐下。 林太看到水果立馬伸手去拿了一個開始啃，林陽則先偷看了一眼譚茹的臉色，見她沒什麼表情，但悄然放下了欲拿水果的手，繼續將精力放在五子棋盤上。 譚茹看著晶瑩剔透的珠子在彩色的棋盤中分佈擺放，付驕陽為哄兩個孩子開心而故意放水，然後再被兩個孩子輪流彈額頭，配合著像是重傷一樣後仰倒下，屋內就充斥起孩子特有的咯咯笑聲。 在譚茹良久的沉默觀察後，想說些什麼時，忽然鐵門被敲響，譚茹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起身走向門口。透過鐵門縫隙，譚茹認出門外站著的是對面那戶人家的媳婦，柳楠。 因為害怕秦偉浩也在外面，又會是一場混亂的紛爭，譚茹沒有立即開門，而是隔著鐵縫左右巡視。 “我男人出去打牌了，不在家，也肯定不到天黑不會回來。這兒就我，別擔心。”柳楠似乎看出了譚茹的擔憂，笑著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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