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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樓腥風為哪般(上)
1.殺機
長安城東門春明門外,有個小鎮子叫長樂坡。我們今兒要說的故事,就打這兒起頭。
這鎮子頗有點兒來歷。傳說古時候,有個仙人云游到這兒,見沒地歇腳,就壘起一處高臺,築了間茅屋。後來,人們就管這屋子腳下的一塊坡地,叫做長樂坡。這名兒也一直流傳到了今天。
你可別小瞧了長樂坡。
這依漕渠水一字而起的鎮子雖小,卻是大大的有名。這兒自古便是溝通關中平原與太行、山東和江淮的陸上要道。漢武帝時開鑿的漕渠,由西向東而來,就在這兒與自北南下的滻水交。匯。這漕渠可了不得,說它是歷代、尤其是大唐帝國的一條命脈,一點兒也不誇張。自李唐定都長安以來,此處水陸並舉,成了京城一大貨物商客集散地。
如今,這長樂坡早已是人煙稠密、鋪戶繁雜。特別是長樂坡拱橋西南這一帶,可謂氣象萬千、極一時之盛。——這是一條今已廢棄的寬廣的古河道,河沿斜過小鎮;中間卻又分外開闊,平日裡林木森鬱,丘石兀然。這兒書肆、茶坊、當鋪、雜貨灘、醬菜園、小食鋪星羅棋佈,散落其間,多得數也數不清。而它的四周,屋子一家緊挨著一家,又是一家跟一家在比敞鬥高。平日裡,這兒沒一刻不是熱熱鬧鬧的,如若逢集,或是到了歲末年初,街頭巷尾更是驢鳴車動、人聲鼎沸,喧囂不已。忙亂中的那一派勃勃生機、洋洋喜氣,活脫一幅最質樸的大唐世俗風情圖。
話說今日,正是唐開元十九年(公元731年)的大年初六。可是這兒的情形,卻大大的變了個樣,變得讓這兒的鄉親不認得了。
要說這變化打今兒何時起,還真說不準。不過,從今日午後,說這鎮子就象是一鍋熬得過了氣的藥,透出的是那種死的氣味,卻沒錯。眼下在鎮上的街面遊走的,多是些的剽悍而陌生的中、青年人,眼裡都隱隱約約有一股兇光。本地鄉親們多選擇閉門謝客。逗留在外的人們,要麼是三五成群,暗地裡竊竊私語、議論紛紛。或者行色匆匆、巴不得能早點兒回家。穿小鎮而過的官道,雖說有五十來步寬,卻象一條被人丟棄在山溝間快凍僵了的小蛇。只有它依舊繼續在夕陽下習慣性地、緩緩伸展著它狹長而曲折的手腳。
這究竟是咋回事?
這會兒,我們就循著滿街鄉親們詭異的眼神,到鎮子一家小酒樓上,找一找答案。這小酒樓,在長樂橋下,叫“歇仙樓”。
2.歇仙樓
長樂坡人說,這“歇仙樓”的前身,便是那仙人當年築成的小茅屋。
要說在地勢高爽的古漕渠大堤旁,再沒其它屋子,倒是卻一點兒都沒錯。可認定它就是那仙人築成的小茅屋,這話連同前面提到的傳說,就象個故事或小說,是真是假,如今還不好說。故事或小說,也就是古人講的傳奇,說到底只是一種遊戲。這說法在古人那兒是挺自然的一件事,到了今天,反覺得有點兒生疏彆扭了。
這樣看來,用遊戲的心態說和讀下面這個李白的故事,讀者諸君和我,都得努力哦。
好,我們接著說“歇仙樓”。這家小酒店,是棟座北朝南、底裡架空了半人高的單層單歇山茅屋。屋子有五開間大;大概是年頭久了,顯得陳舊粗俗了些,倒也不失古意,尤其是待客的大堂四面有窗,白壁間竟然也胡亂留下了不少騷人墨客的書畫題記。它雖無樓之實,卻有樓的氣度。它的東南腳下,便是離橫跨滻水僅一箭之地的古石拱橋。這樓的東南面被幾面屏風隱隱隔斷,裡邊的是一處雅座。東窗視野極佳,別說是腳下的街面,就是約三里外山谷旁的官道有人轉出,這兒一望便知。
晚唐詩人許渾《咸陽城東樓晚眺》有一名句:山雨欲來風滿樓。今兒長樂坡山雨未到,可這不大的酒樓,眼下卻已是滿樓來風。來的這風,還還特別腥。
此刻,雅座盡頭的東窗前,正扶膝端坐一位布衣客,面對高聳的拱橋和橋下伸向遠處的官道。他腿旁擱著一把大刀。而這人面對的又寬又大的食床上,除了一隻空空如也的大酒樽,便只有東北角那一罈業已開了封的劍南燒春。此人年紀約莫七十,胖大身材、斑頭圓臉;一對神力內斂的小眼半閉起來,活脫一個正打著坐的和氣慈善的老鄉紳。而偶爾一皺的長眉下,又隱隱透出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氣。他待在此地已有一個多時辰。乍一看似乎漫不經心,其實卻是面帶肅色、若有所思。
因了這客人早早重金包下整個店面,所以,酒家老闆搬了個木樁,守在門前左側,又早把酒家的小二支到街口,叮囑留意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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