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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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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加昧�13年的時間才得以出臺。對於一個所謂“非人格化交換”佔主要地位的現代市場經濟來說,沒有合乎公認基本正義的法律和獨立公正的司法,合同的執行難以得到有效保障。在這種情況下,經濟活動的參與人為了保障自己財產的安全,就只有去“結交官府”。於是,就出現了尋租的“新動力”。

在剖析上述三大問題的實質時,吳敬璉毫不留情地認為,“我國社會中目前存在的種種權貴資本主義現象,究其根源,就在於不受約束的權力對於經濟活動的干預和對於經濟資源的支配”。他警告說:“改革的時間拖得越長,新舊兩種體制之間積累的矛盾就會越多;既得利益者積累了更多的利益,也就有更多的動力去阻撓可能影響自己利益的進一步改革。社會存在的種種矛盾,尤其是與經濟問題相關的不公事實,根源在於改革不徹底,而非改革本身。”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眼睛盯著真理的人(4)

就這樣,吳敬璉再次擂響了改革的大鼓。戰士已經垂垂老矣,卻似乎仍有披袍再戰的勇氣。

10月30日,吳敬璉給中歐國際工商學院2008級的EMBA班講完了最後一課,學員們起立鼓掌。一位學員代表大家贈詩一首曰:“大音希聲聞洪鐘,大象無形睹真容。八十春秋譜華章,百年風雲笑談中。”

吳敬璉是中歐最早的中方教授之一,早在1984年,國家經貿委與歐共體管理教育基金會在北京合作開班,為中國的企業高階管理人員授課,吳敬璉是學術委員會中唯一的中方委員。1993年,中歐想要把辦學基地南遷,吳敬璉拜會了上海市老市長汪道涵和時任副市長徐匡迪,促成此事。在過去10多年裡,作為中歐的創院人之一和寶鋼經濟學教席教授,他以《當代中國經濟改革》為教材,給每個班的學生授課30學時,課程名稱為“中國經濟”,這是中歐的王牌課程,也是最受學員歡迎的課目。儘管年事已高,他仍然沒有告別講臺的打算,對他而言,這是他的“戰場”。在一次授課中,他對300多位聽課的企業家學員說:“我希望,我的生命終結在講臺上。”

在2009年的最後兩個月,他奔波於各地,參加了中歐的管理年會、上海的“浦江創新論壇”、浙江的“長三角論壇”等等,與各地的官員和企業家座談,切磋觀點,探討改革。他依然保持著冷靜而理性的思想銳度。

到2010年的1月24日,吳敬璉會迎來80歲的壽誕。對於這位中國最著名的經濟學家來說,這80年是一個與自己的國家圖強求富、蹣跚前行的80年。

在一個物質至上、平庸的商業年代,吳敬璉的故事像那隻最後的理想主義的風箏,它以自由和獨立的精神憑風飄弋,任狂風驟雨不能讓它斷線墜落,無論是光亮或昏暗的天空中,它總是保持著不合時宜的姿態,讓人們在仰望中生出別樣的勇氣。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一個有限的人生實在無法窮盡時代所有的秘密,即便聰慧、勤奮如吳敬璉者,也是難免。中國的歷史實在太過漫長,自公元前211年秦始皇統一中國以後,所形成的中央集權專制主義傳統幾乎成了國民性中與生俱來的一部分,它的高貴與頑痼一樣的深重,打斷它,談何容易。相對於變革的漫長,人生實在太短暫,也許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吳敬璉在口述史中自稱是一個“悲觀的理想主義者”—“理想主義者往往在現實世界裡面,就會變得很悲觀。”不過接著他又說,“我認為中國的現代化之路不可能被打斷,它必將曲折而前行。”

在2009年的8月和9月間,他還騰出時間完成了長達20多個小時的長篇口述史講述。他的記憶力之好令人吃驚,儘管已年屆80歲,卻仍然能清晰地記起1972年中科院經濟所圖書室管理員的名字。在那次講述中,對生命的感恩,對所有朋輩的感念與追憶貫穿了整個敘述,命運將如此多的際遇與衝突塗抹在一個人的身上,讓一個溫和的人成長為一個勇敢的戰士,讓生命以如此充滿磨難而純潔的方式綻放。

吳敬璉是一個怎樣的人呢?這本薄薄的傳記也許只展示了有限的一部分。要回答這個問題,似乎要回到兩千多年前的一個場景中去。

那是一個天空蔚藍的清晨,在愛琴海微波盪漾的春風裡,蘇格拉底與他的學生柏拉圖進行著一場睿智的對話。儘管時間已經過去了漫漫的2 400年,可是那思想的光芒仍如海面上粼粼泛動的碎銀般的日光,永生永世,總在後世人們舉目眺望的視線之中。

這些聲音後來被編輯在了一本叫《理想國》的書中,在《何為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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