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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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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將見有人阻攔,當即一擺手,隊伍逐漸停下。他策馬近前,上下打量面前這兩人——前面一個小年輕,是郎官服飾,後面一小老頭,雖作平民打扮,氣度卻頗雍容。於是就馬上喝問:“何人攔我去路?”

張祿笑著答道:“今聞貴主閱師於此……”這是客氣話,不說你來打仗,說你是來閱兵的,也有恭祝你輕輕鬆鬆便能贏得勝利的意思——“因為故人,特來相拜。”

“先生與我主有舊否?”

“昔在雒陽,曾有一面之緣……”說到這裡,張祿突然多個心眼兒,反問道:“請教將軍尊姓大名。”你要是樂進還則罷了,若是樂進麾下部將,這層層上報的,等我見著曹操都不知道猴年馬月啦,我倒不在乎,就怕郄儉不願意等。

那將略略一揚下頜,高聲答道:“後將軍麾下偏將軍樂就是也!”

第二十三章、冢中枯骨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曹營有個著名勇將叫做樂進,還知道水泊梁山有個鐵叫子樂和,我不知道敢情袁術麾下也有姓樂的……這麼一小姓氏,咋就那麼多人呢?”——張祿心中的悲鳴。

要知道這年月軍中旗幟大多繪著圖樣,比方說什麼四靈四獸、二十八宿星宿、五行八卦,等等,而不象後世某些人誤會的,專寫將領姓名——因為兵卒絕大多數都是文盲,你讓他們認一兩面字旗或許不難,字旗若是多了,記認不全肯定會誤事啊。當然並非絕對沒有字旗,大多書寫將領職位,偶有書姓的,只做認旗使用,跟隨在將領身邊。比方說這位袁術麾下偏將軍樂就,他一千多人的隊伍裡就只有這一面“樂”字大旗。

倘若說民間訛傳是真的,曹軍中到處都是“曹”字旗,袁軍中到處都是“袁”字旗,除非張祿瞎了眼,否則肯定不會認錯。可這既無“曹”字也無“袁”字,光一個“樂”字,他一時間想當然,攔路說話,結果是牛頭不對馬嘴。

還好他反應得快,先問了句將軍您怎麼稱呼啊,要不然一時心急,脫口而出:“吾與曹兗州有一面之緣,特來相拜。”樂就當場就能挺槍把他給刺個透心涼!

可是終究那一半兒話已經出了口,也不好再生咽回去——你怎麼說?“是我錯認了,就此告辭?”還是“忽然記起尚有要事,暫且不見也罷。”樂就也肯定把他當奸細啊——還是最迷糊最沒用的那種奸細。

僅僅一個樂就還則罷了,可他領著一千多兵哪,就算張祿再能打,終究胯下無馬,掌中無槍,這千把人光衝過來,一人一腳,就夠把他給踩成****啦。要是一見情形不對,趕緊掉頭就跑,倒未必逃不過去,可這也未免太過丟臉了。張祿這會兒心氣很高,終究我修了好幾年的仙道,又上天去見過天公,就與汝等芸芸眾生不可同日而語,在你們面前落荒而走,日後我這張臉還往哪兒擱啊?

再說了,也不是沒人瞧見,旁邊兒這不還一個郄儉呢嘛,你敢保證他永遠都不說出去?恐怕自己以後在修道界就再也抬不起頭來啦,即便飛昇天界,那也是個猥瑣神仙。

想到這裡,不自禁地就略偏一偏頭,瞟向郄儉。只見郄老頭兒非常自然地垂下頭去,不肯與他目光相接,可是鬍鬚微微顫抖,仍然暴露出了他簡潔明瞭的心理活動……

耳聽樂就問道:“既為吾主故識,當為引路。未知如何稱呼?”

張祿不便撒謊,只好報上真名:“密縣張祿。”旁邊兒郄儉也說:“陽城郄儉。”樂就說好吧,我這就領二位去見我家主公——來人哪,牽兩匹馬來給兩位先生乘用。

於是張、郄二人只得翻身上馬,跟在樂就身後,在兵卒簇擁下沿道而行。張祿微微一斜身體,伸伸脖子,湊近郄儉,低聲問他:“君得無竊哂乎?”你是在偷著笑話我吧?郄儉強咬牙關,忍住笑意,回答得非常實誠:“然。”

“今當如何?”

“卿自作,請自受。”

張祿就恨不能當即騰空躍起,一把揪住樂就的脖子,把他當人質,好方便自己跑路——可是思前想後,這還是一樣丟臉啊。罷了,罷了,我就跟他去見袁術吧,估計把我們二人的姓名報將上去,袁術肯定一甩袖子:“吾不識也,不見!”以他的身份,必然有不少阿貓阿狗的會想來攀交情,或者毛遂自薦,以求一官半職,他哪有功夫一個一個見過去啊。

只是袁術說不認識,未必是真不認識,可能只是交情不夠,不願相見而已——再說了,就以《三國演義》裡的袁術形象來論,就算把老朋友給轟走也不奇怪吧。所以樂就不會出來怒喝一聲,說這倆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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