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孤陋寡聞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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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主任作為江東省最大公立醫院的科室主任，算得上是事業有成。醫生的特殊職業屬性，賦予他文質彬彬的氣質。

他今年應該有五十了，但是保養得體，看起來只有三十五六歲的模樣。

在我的印象裡，急診科是死亡率最高的科室。彭主任見慣了生臨死別，早已鍛煉出非常粗壯的神經。但是他在孟婆婆完她的口頭禪後，竟然瞬間變得面無人色。

我自己是醫學院出身，雖然沒有當上醫生，但是我對所有從事醫務工作的人充滿了敬意。我問彭主任：“彭醫生你怎麼了？”

彭醫生的身子搖晃了一下，然後：“沒事兒，有點低血糖。”

孟婆婆瞅了彭主任一眼，佝僂著背往大門口走。

彭主任呆呆地站在原地。我又問：“發生啥事啦？”

彭主任回過神來，望著孟婆婆的背影：“真的沒事，你送老人家吧。”

我壓下好奇心，追上孟婆婆，：“您住在哪兒啊？我送你回去孟婆婆不答話，而是問我：“我的袋子呢？”

我一拍腦袋，叫到：“哎呀，送你來醫院的時候忘記拿你的袋子了，估計被人撿走了，真不好意思。”

孟奶奶低著頭：“真是可惜了。”

她繼續往醫院大門口走。我只好跟著，問：“您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去，看你現在的狀況不太好，怕你暈了。”

孟婆婆不話了，緩緩地步校

我一路跟著。

冬的風很大，孟婆婆的身子極度虛弱，在風中左右搖擺，彷彿下一秒就要被吹走。我一直跟在旁邊。

孟婆婆走路雖然很慢，但是步伐很堅定。

走了大概三十多分鐘，孟婆婆走進一個非常老舊的區，徑直走向三樓。

我在她背後喊：“我也進來陪下你啊？”

孟婆婆似乎沒聽到。她低著頭摸出鑰匙，緩緩地開門。

我又：“我進來啦？”

孟婆婆沒有關門，應該是預設了。

我走進屋子，屋子裡充斥著一股香燭的味道。

孟婆婆開啟燈，牆上赫然掛著四張黑白遺照。一張是老頭子，另外三張是中青年男四個人四雙眼睛冷漠地盯著我。

我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孟婆婆給四個人上香，然後轉過頭，昏黃的眼睛看著我，嘶啞著：“孩子，我好得很，你回去吧。待在這裡你會害怕，我看得出來。”

孟婆婆的年紀很大，起碼有八十。她臉上全部都是老年斑，一口牙都掉光了，話帶著老年人特有的腔調。

在如此陰森的氣氛下，我居然聽出一絲絲慈祥的意思。

畢竟孟婆婆救了我三次。我在這個地方的確沒有勇氣待下去，而且也沒什麼理由。我本來是擔心孟婆婆半路上暈倒，但是我發現她走路回家後，精神似乎越來越旺。

對一般人而言，走路是疲憊，對孟婆婆來，走路卻是休息。

孟婆婆慢吞吞地摸出一個籃子，裡面裝著針線，她開始打毛衣了。

我無事可做，見孟婆婆精還不錯，於是：“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保重身體。”

孟婆婆低著頭打毛衣，沒有話。我走出大門，大門卻突然關上了。孟婆婆明明是坐在離大門比較遠的地方，怎麼一下子來關門了？

難道是我聞到屋子裡香燭的味道，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孟婆婆鄰居家有人回家了。這是一個賣菜回來的中年婦女，她驚恐地看著我。

我被看得莫名其妙，心裡發毛，趕緊離開這個地方。走出這個區，發現這裡離陳老師的家其實不遠，步行十多分鐘就到了。但是如果不認識路的話，估計走一個時都難得走到。

陳老師的區叫做陽光城，而孟婆婆的老區叫做團結村。

兩後的下午，我下班後，醫院有人給我打電話，孟婆婆的病情很重，讓我通知孟婆婆再去醫院複查。我嘴上一口答應。掛掉電話後我才意識到這是一件難事，因為孟婆婆根本沒有手機，想通知她真不容易。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能幫還是多幫一下，於是我去團結村找她。

我憑著印象來到團結村，這個區非常老舊，只有那麼幾棟樓房。我把每棟樓的三樓都走一遍，終於在第三棟的三樓找到了記憶。很快就黑了，樓道里更是沒什麼光明。

我站在孟婆婆家門口，似乎又聞到那股香燭的味道。

也不知道孟婆婆在不在家，她平常似乎都在外面撿破爛，不過這兩她應該在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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